皇后听罢她的请求,低头思索了会儿,“你是说,柳昕云甘愿做太子的妾室?”
“是的,因了皇上的口谕,她现在没办法嫁人做正妻,但又不甘心,主动提出想做太子的妾室。据我所知,她们姐妹二人一向不和,小时候柳烟钰没少受柳昕云的欺负,后来才去的仙草山寺庙,说是修行,其实是家里人不待见。”
“皇后娘娘,臣妇其实也不待见柳德宇一家。但柳德宇医术尚可,臣妇之前身染重疾,其他太医束手无策,是他几副中药救了臣妇的命。这次身子忽觉不适,遂又找了他。他对臣妇的病情比其他太医了解,治疗起来得心应手。他恳切请求,臣妇于心不忍,这才求到皇后娘娘跟前。”
“柳昕云所求只是个妾室,太子若是喜欢,她可以为娘娘所用,成为娘娘的一枚棋子。若是太子不喜,弃到一旁便是。左右不会影响到娘娘什么。”
秦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皇后轻抚自己的手指护甲,“也好,让柳昕云进宫,多少磋磨磋磨太子妃的性子。”
皇后前几日被柳烟钰气得不轻,想骂,可碍于皇后的威仪,骂不出口,想打吧,她肚子里揣着个皇孙,打不得。
只好先暂时放放。
秦夫人的请求,恰好合了皇后的心思。
“让柳家稍做准备,本宫这几日便找皇上提提此事,不过一个妾室,皇上定能答应。”
皇后觉得此事板上钉钉。
秦夫人喜不自胜地出了宫。
这次她终于办了件明白事儿,既可以帮皇后娘娘打压柳烟钰,又卖了柳德宇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举两得的美事儿。
柳烟钰近些日子晚上都是睡在贵妃椅上。屋外寒风料峭,屋内暖意融融的,她盖着被子歪躺在刚好容纳一人的贵妃椅上,酣然入睡。
好梦正酣时,小腹处突然传来频繁的胎动。
感觉就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不停地挠动她的肚皮。
唰啦唰啦个不停。
柳烟钰困意正浓,她闭着眼睛,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嘴里小声嘟囔着:“宝宝,怎么了,快睡吧。”
可她的安抚并没能让胎儿如愿停下来。
唰啦唰啦的挠动声依旧在。
胎动忽然频繁,她不能置之不理。
柳烟钰懒洋洋地坐起,撩开眼睫,正打算让凝儿掌灯,却猛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道黑影。
几乎在她发现的同时,胥康声音沉沉地开了口:“是孤!”
柳烟钰提着的心缓缓落回去。
听到动静的凝儿已然起身,点燃了烛火。
“殿,殿下!”凝儿吓了一跳,双腿一软便跪到了地上。
大半夜的,屋内突然杵了个男子,换谁谁也害怕。
胥康摆摆手,凝儿连滚带爬地走人。
柳烟钰从惊吓中回过神,长长地叹了口气。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吓到她还无所谓,关键是把胎儿给吓坏了。
难怪在她腹中不安稳,原来是之前吓唬他的人又来了。
胥康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旁边,皱眉问道:“这孩子,经常在你肚子里这样动?”
柳烟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经常,只是偶尔会这样。”
“上次这样频繁的动,就是孤在的那次?”
柳烟钰想了下,“是的。”
她没想瞒着胥康什么。
“平常的胎动是怎样的?”
“就是,偶尔,”柳烟钰不知如何描述才好,她用手在小腹处比量,“就是从这里慢慢动到这里的样子。小孩子在肚子里转来转去的,不定在哪个位置动。”
“动得频繁一般是什么情况?”
“胎儿不舒服或者是受了外界的刺激。”
“那胎儿一定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吧?”
“三个月之前听不到,六个月的时候跟正常人的听力差不多。”
胥康又问:“那,他现在是几个月了?”
“六个月左右。”
胥康语气肯定地说道:“如此,上次他是听到了孤说话。”
柳烟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