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和檀竹在房内吃完特意送来的斋饭后,准备去找柳暮烟说说话。
谁知,长廊下,傅京辞迎着风雪走来,一身墨色禅服,整个人似丹青晕染勾勒出的孤山。
“小宝,外面冷,快进去。”
闻言,景稚实诚道:“我要去找暮烟。”
傅京辞听了小姑娘的话,简洁道:“砚知刚去找她了,有事要说。”
“哦,这样。”景稚好奇地抬眸,“那你呢?你来找我吗?”
傅京辞黑眸如子夜星辰般明亮,“怕你不适应,来看看你。”
景稚心里一暖,莞尔道:“不会欸,感觉很清净,很喜欢这种禅意的感觉。”
比起之前在苏城承济寺那种佛祖眼皮子底下大逆不道的感觉,这次她终于能好好在禅院住下,心里安心又舒服。
她喜欢寺庙,以前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她纠结了很多天要不要花钱出去旅游,最后在家人的支持下去了杭州,第一个去的就是灵隐寺,那天还下着雨,梵音袅袅,烟雨朦胧,但她内心的焦虑和抑郁都消散了许多。
她其实是有许多烦恼的,但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她也没想过说出来让人排忧,也没人有这个义务去理解她。
雪下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停了。
傅京辞抬手示意了下,拙言和檀竹意会后颔了下,然后站到远处去了。
景稚知道傅京辞这是有话要说,便好奇地看着他。
傅京辞微微俯身,伸手想要去触碰景稚的手,看看她的手凉不凉。
哪想刚触碰到,景稚像只小猫骄矜的躲开了。
“佛门净地,男女授受不亲,承策。”
“……”
傅京辞扯了下唇,冷不防的一句:“佛不会怪罪任何人。”
景稚愣了一秒,“是不会,但是我们也不能在那些佛门弟子的面前逾矩吧?”
“……”
傅京辞心说他每年捐给全国各地佛门净地的“功德”,香火钱加起来都过百亿。
全国寺庙一年靠香客的香火钱加起来也不过是这个数,他去哪家寺庙,出来迎接的都是住持大和尚,还会有佛门弟子怪他逾矩?
一时“逗猫”心理被激了出来,傅京辞直接伸手牵住了景稚的手。
景稚俯身就往傅京辞手上咬了一口。
有点痛。
这么心狠的?
傅京辞反手擒住景稚的下颌,咬牙切齿地道:“再咬我就把你抱进去亲。”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景稚看他一副不开玩笑的样子,怔愣了短瞬,“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说着,景稚推开傅京辞的手,偏着头看向了一旁的雪地。
傅京辞歪了下脑袋,想要看景稚的神情。
几秒后,他又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景稚“啪”的一下,娇嗔地拍掉傅京辞的手。
傅京辞收回手,缓缓俯身凑近,温沉的声音带着讨好的哄意,“小宝,不生气了好不好?”
景稚垂眸,不睬傅京辞。
“明天回了京洛,我陪你去逛街。”傅京辞伸手点了点景稚的鼻尖。
景稚瞥过去,撅了撅嘴,没有满意。
“一整天都陪你。”傅京辞声音更温柔了。
景稚收回目光,须臾后,敛平嘴角,没说话。
哄好了一半。
傅京辞直起了腰,颇有耐心地想着怎么哄剩下的。
忽然,拙言大步流星走来,颔了下道:“少爷,淙也少爷刚刚打电话给您,说时序少爷高烧了,情绪很不稳定。”
傅京辞闻声看向拙言,有一丝愁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