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藥先放在你這裡,一會兒我們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阮銘條件反射地想收回手:「就……只是撞了一下。」
夏楓橋微微抬眼,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過來。
就連表情也一點點冷下來。
好……好兇。
阮銘心裡一抖,他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消失在空氣中。
阮銘可屈可伸,他低下頭,飛快認錯。
「對不起……我一會兒就去醫院,絕對不諱疾忌醫。」
夏楓橋:「我陪你去。」
阮銘哪敢說不。
看他這慫巴巴的小模樣,夏楓橋眼中終於浮現出一點笑意:「快去換衣服吧。」
「嗯!」阮銘一令一動。
他往回跑了兩步,又想起什麼,轉過頭來:「我們是先去吃飯再去醫院吧?」
周天的早晨,大家不免都要睡睡懶覺,早餐店裡人不多。
兩人進門坐定後,夏楓橋開口點了鍋貼和蒸餃,又要了兩碗蛋酒。
很快早餐便端了上來,鼻稍瀰漫著濃濃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阮銘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傷不僅畫畫有問題,甚至連吃飯都有問題。
筷子倒也能拿,就是疼。
阮銘百般彆扭,乾脆把筷子移到左手。
可是左手長期不使用,關鍵時刻也不怎麼靠譜。
阮銘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塊鍋貼在盤子裡轉來轉去,就是沒能夾起來。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勾的人心頭髮癢。
阮銘腦子不知怎麼,突然蹦出蕭蕭的話來。
『裝柔弱啊,你現在手腕受傷了,讓他餵你吃飯。』
阮銘的動作一頓,他遲疑著抬起頭。
他現在也不用裝柔弱了,夾菜確實很成問題。
那……是不是也可以藉機……讓夏楓橋餵他。
只是想到這裡,阮銘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冒煙了。
夏楓橋坐在對面。
剛剛阮銘跟那個鍋貼做鬥爭的時候,他便一直看著,沒有動筷子,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見阮銘抬起頭,他眼裡划過一抹笑意。
「能夾到嗎?」
阮銘小心地搖搖頭。
夏楓橋眼中的笑意更深:「那……想吃嗎?」
「嗯,想吃。」
阮銘聽到自己的耳邊咚咚咚地響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要不求求我?」
「!!!」
阮銘的心跳瞬間失。
熱度從耳廓開始蔓延,直到整張臉上都透著粉。
看著面前的小青年一副立馬要羞恥至死的模樣,夏楓橋心裡微微軟了軟。
還是決定放過他。
他夾起剛剛阮銘死磕半天的那塊鍋貼,準備放到他面前的小碗裡。
可偏偏就在這時,一個輕如蚊蠅般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