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墨染这边的时候,墨染对我挑眉道:“你喜欢这个男的?”
我:“要你管。”
接着,我捂着肚子。
墨染:“嗯?”
我:“你会做饭么?我给钱。”
墨染:“……让你把自己的盒饭给别人,该。”
我:“两百”
墨染:“想吃啥?”
11
那天开始,我经常去看宋思潮做复健。
每次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都会比他还要用力。
墨染就伸手戳我的肩膀:“别用力了,小心伤口。”
做完后,宋思潮精疲力竭,我去问了两句,看他懒得理我,就带着墨染离开,顺便点菜:“今晚吃红烧肉。”
“不会。”
“那我喝鸡汤。”
“也不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我要换人。”
“……我上网学一下。”
我:“真乖。”
墨染:“不要说我乖,我很大了姐姐。”
我:“好喔。”
结果那天我吃完红烧肉和鸡汤,忽然下起了大雨,雷声隆隆,大雨仿佛淹没了整个世界。
我从噩梦中惊醒,忽然很担心宋思潮。
每次雷雨天他的心情就不好,记得好几次他站在阳台上抽烟,那孤寂的背影仿佛马上就要被黑暗的雨水吞没。
我站起来,慢慢地往复健部挪动。
伤口和布料摩擦,让我痛不欲生,觉得自己像那条在刀尖上跳舞的小人鱼。
或许,等宋思潮接受自己失去双腿的事实回到白阮宁身边的时候,我就会化作泡沫。
但现在,我还是固执地走在刀尖上,想给心上人带去哪怕一丝快乐。
我没想到会在半路碰到坐着轮椅的宋思潮。
他看到我楞了下,低头看我的脚。
我笑了起来:“我没事,腿上的伤口不会裂开了。”
他皱了眉头:“以前裂开过?”
我: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裂开的。
12
但是我没有说,只是笑道:“你干嘛这么晚出来?”
宋思潮眼神沉沉看着我,忽然有点幼稚地挑衅道:“我喝酒了。”
我大怒:“说了不能喝酒!”
他忽然笑起来,猛地拉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地倒在他的身上,压得他身下的轮椅吱嘎作响。
宋思潮缓缓靠近我,一股男性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将我笼罩其中。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是喝醉了才会来找我。
但令我难受的是,本来应该愤怒的我却完全无法抗拒,甚至在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后,感觉一阵心安。
这么多年,我去了无数地方,心灵却从未找到停泊的港湾,唯独回到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才能有一种想栖息下来的冲动,哪怕下一刻就会被再次抛弃。
但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白阮宁,想到在珠峰她递给我结婚请柬时那满眼渴望幸福的样子。还有眼底的害怕,她那时候给我请柬是害怕我破坏她的幸福吧?
“宋思潮,你喝醉了!”我拼命推开他:“别碰我,不然醒来你会后悔的。”
宋思潮还要用强,我叫出了白阮宁的名字,他楞住,我趁机摆脱了他的束缚。
宋思潮叹了口气,闭上眼对我道歉:“对不起,我差点做了很糟糕的事情,以后你就不要来了。”
糟糕,是指他差点背叛白阮宁吧?
我的脸上身上烫得要命,心却比外面的雨水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