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人冷,但司蕊姗向来擅长热脸贴冷屁股,拉着江蓁好像有一大堆说不完的话。
“衣姐姐,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啊,郭公子你和衣姐姐又是什么关系啊?”
江蓁一开始还言简意赅的回答她:“武林大会,路上碰见。”
见到只有自己问问题江蓁才回答她,司蕊姗愈发变本加厉找各种问题来问:“衣姐姐,你的武器好厉害啊,是长鞭吗?上面还有倒刺好酷哦,是衣姐姐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我能不能摸一下?”
江蓁被她烦的无与伦比,默不作声地掀开帘子就把她推进去,道:“你坐里面。”郭清在一边看着俩人的互动,不由“呵呵”地笑起来,一副相当愉悦的模样。
江蓁白他一眼,他也不恼,只是笑,还将身上的酒壶朝江蓁那边递,见江蓁拧着眉毛不接,他就“哈哈”地笑得更愉悦了。
“她怎么不来烦你。”江蓁拧着眉心,难得抱怨了一句。
郭清灌了口酒,笑笑:“雏鸟情结,第一眼看见的你,又正好你救的她,自然会依赖你些。”两人倒是都没发现两人这相处像极了为自家孩子烦恼的夫妻俩。
“只有两个房间了?”先嚷嚷出来的是司蕊姗,不过她却相当欢喜地咧开唇笑道:“那可真是太好啦!”
“啊?小姐你说什么?”掌柜的惊讶反问一句,司蕊姗发现自己说漏嘴,顿时打哈哈补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勉强衣姐姐和我住一间,郭公子你一个人一个房间啦,怎么样?”她欢喜得眉开眼笑,一点勉强的样子都没有。
闻言,江蓁瞥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话。她其实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不过现在这个状况,若是她也任性,这个三人组就没个智商高点的人可以把握全局了。
司蕊姗倒是一无所觉似的喜滋滋地住进去了,还颇为羞涩地邀请江蓁一起去买衣服,她因为逃命身上银票带了几张,但衣服什么的是一概没有的。江蓁出门收拾的东西不多,换洗衣服虽少,但也不至于没有,于是江蓁摇头拒绝。司蕊姗缠人功夫一流,她撒娇地抓住她的手硬是往前拖,江蓁就站在那儿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外拖,反正她也拉不动。
郭清到江蓁她们房间找两人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司蕊姗硬拖着江蓁的手不放,因为太过用力,连脸都憋得通红,而江蓁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脸色都没变一下。
郭清不由觉得好笑,在敲了敲门扉引起两人注意后,他问道:“你俩这是干嘛呢,拔河么?”
竭尽全力也没让江蓁移动一步的司蕊姗泄气地松了拽着江蓁的手,软声哀求道:“衣姐姐,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吧~我一个人没意思嘛,好不好,好不好?”
“不。”江蓁的回答依旧如此言简意赅,冷酷无情。司蕊姗顿时垮下脸来,委屈地看着江蓁,像是要哭。
郭清插话道:“两位小姐,客栈晚饭好了,我来请两位下去用餐。”
“衣姐姐,那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司蕊姗眼睛一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缠人大业。江蓁没回答她,也没管她拉着自己的手,兀自走向郭清,身后还拖着个拖油瓶司蕊姗就先一步下了楼,郭清看得想笑。
三人落座之后,司蕊姗这才不得不松开了抓着江蓁手臂的手,等菜端上来的过程中,一直用幽怨的眼神往江蓁身上瞟。
如今离武林大会举办之处扬州城不过百余里路了,不想这小客栈里,竟然还有不少人或参加武林大会,或只是随意凑个热闹的。
就江蓁她们隔壁那桌就是三名剑客,年纪都在二十多岁左右,少年郎的模样,样子长的也周正,眉清目秀的,三人都穿着统一的衣裳,像是来自同个门派,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衫,系着浅碧色的腰带,腰间都坠着同一款的腰坠,勾勒的像是门派的徽章。其中长的最好看的一人脸上尽是傲气,而另两人脸上表情有些讨好。此时他们就是在说这武林大会的事情。
“师父说了这次我们凌华派定要在武林大会上露脸不可,只怕这事除了二师兄你,谁也做不了。”弟子a朝那少年道。
“大师兄若在的话,哪里轮到我出场。”虽然脸上表情写着“说的就是”,但这少年嘴里依旧谦虚道。
“就算是大师兄,如今也不一定能比得过二师兄你啊!是大师兄自己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的,这等人品低劣的弟子又怎么比得上二师兄!”弟子b跟着附和道。
“常岳说得对!依我看啊,只有二师兄你这等风姿卓然,人中之杰的人才能代表我凌华派!我看啊,二师兄你说不定还能当上武林盟主呢!”弟子a也忙不迭肯定道。
那少年脸上露出倨傲之色,又带点鄙夷蔑视道,“这江湖可比你们所想的大多了,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你们这说法不过井底之蛙罢了。”
“二师兄说的是。不过二师兄这功夫就算放眼江湖也是极好的,又有哪个会是你的对手!”
“马屁精!”司蕊姗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群井底之蛙眼界低的白痴!不过就是穿身好看的皮就在那互相恭维,我看他们就连衣姐姐的小指头都比不上!哼!
见隔壁桌的越说越过分,说那武林大会来的定是些软脚虾,他那劳什子二师兄一个就能打三个之类不靠谱的话,司蕊姗气得不行,刚想拍桌而起,就被一只手按住了。司蕊姗本以为是江蓁,不过这手如此粗糙宽阔,还有硬茧,哪里会是衣姐姐的手,她抬头一看,就见是郭清,他松了手后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