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上来就是骂:“江晚月!你赶紧给我开门,我托卫致大老远的去看你,你把我的客人关在门外,你是不是想我现在亲自去敲门!”
她朝着门外大叫:“卫致你这个告状精!”
然后又对着听筒咆哮“妈!!!到底谁是你孩子!!”
“卫致。”
“……”
“我和你说,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让小庄阿姨开车载我们去敲门了!”
“妈!!!”
“妈什么妈!我可和你说,你就算不看卫致,你也想想你小庄阿姨,她最疼你了,你把她儿子锁在门外边,她得多心疼啊~”
江晚月叫了声救命:“开开开!我开我开!烦死了!”
小霸王认命的把门打开,黑着脸看着门外略微有些局促的卫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屋里走。
卫致提着东西,打量起了她的闺房。进门处就是一个大的案台,上面放置各种国画画具,里面一个小沙和茶几,还有一台她抱着能看一天的电视机。
再往里,是一个隔离的帘子,拉开应该是卧室。
整个房间飘着墨香和……
她的味道。
卫致飘忽不定的心,在此刻,总算找到归属,他把东西放在进门手边的案台上。脱了鞋,和她一样赤着脚,有些局促的在屋子里站着。
他这才看清坐在地上覆着茶几做作业的她。
到哪都一样,喜欢坐地板。
她瘦了,白了,变得……很有气质。
她头长了,头上戴着宝蓝色碎花头巾,耳边扣着流苏细链耳环,穿着图案独特的白色露脐吊带和一条与头巾同色的扎染牛仔短裙。他看了一眼门口过膝的靴子,她这一身打扮,精致的像杂志上的摩登女郎。
不,貌似无法类比。她的风格自成一派。天生对色彩的敏锐和对艺术的天赋,让她的衣着带着不可复制的独特感。
江晚月现在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透着股子艺术家特有的散漫。 短短两月,像变了一个人。
卫致的眼睛不自觉地跟着她的动作流转,她的改变,对卫致来说,是惊艳的,也是陌生的。
显然,这身绝不算家居服的清凉款意味着她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他微微蹙起眉看着她身上的吊带,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
他们第一句话,不是打招呼也不是问好。
而是……
“你什么时候走?”
……
那惊艳卫致的一秒,是江晚月努力了整整两个月的结果。
在生那件事之前,她不知什么叫容貌焦虑,她很懒,没有什么保养皮肤化妆打扮的概念。通常都是老妈和小庄阿姨给她买啥,她穿啥。她喜欢穿宽宽松松舒适的衣服。
可那次之后,她的审美大改。开始关注时尚圈的杂志,培养自己的穿衣风格,上街开始有意识的从头到脚武装自己。
她开始在意街上来往的人的眼光,她享受那种追随她的目光。也终于体验到了,林湾为何执着于流连于男人眼光之下,那种被人欣赏惊艳的窃喜,确实令人舒爽。
美丽能够化解自卑。但征服自卑的,是绝对的实力。除了外在的改变,内在的修养才是能够让她摆脱自卑的绝对安全感。
而真正让她找回自己的,是提升的画技和艺术的天赋。到江南的这两个月,她专注于探索自己的“灵”,她知道自己不会读书,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她的国画天赋却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孩子一辈子都抢不走的。
她的画技被师祖欣赏,被江南的新同学崇拜,在这个没有人知道她江晚月家世背景的江南,江晚月终于找回了自己。
她丑不丑,他们说得不算。
她的性格,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评判的。
江晚月永远是只忠贞于做自己的江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