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打算再次大喊时,一声口哨响起,因突发状况而停止播报的主持人,接到指令再度拿起麦克风朝群众欢腾的吶喊。
「让我们欢迎狼的幸运星入场替狼祈愿!」
α一把抓起米尔将之推入擂台。
燃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能再次看见米尔而感到开心的,但当米尔跨过栅栏踉跄走来时,身体仍不顾他的意愿一个箭步冲向前,将带着蜂蜜香的人紧拥入怀。
原先绷紧的肉桂信息素在触碰到米尔的瞬间化成柔水,轻柔的将对方包覆其中,燃以鼻尖蹭上了米尔的后颈,让那股蜜香盈满鼻腔,他的心跳得飞快几乎疼了起来。
「燃,他们把你怎么了……」
米尔在他胸前恸哭着,听见他泣不成声的破碎嗓音,抱着他颤抖的消瘦身躯,连被挖出眼睛都没吭过一声的燃,此时竟得费了十足了劲,才没跟着留下眼泪。
「米尔,你看,我没事啊,别哭了。」
燃捧起那张哭花的脸,勉强撑起微笑,但问题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了,脸部的肌肉的僵硬的可怕。
米尔没搭话,将他的手拉开,以颤抖的指尖抚过他赤裸的胸膛上那些虬曲的疤痕。
在家里,燃怕米尔担心总是穿着宽松的长袖帽t,连上床时也鲜少将上衣脱下,但此刻的他浑身只剩下一条比赛用的黑色运动短裤,裸着的上身全是伤痕,连被米尔称赞过好看的眼睛,都被挖去了一只。
「你的眼睛……」米尔说不下去了,如骨般瘦白的手垂在身侧,微微发颤。
他看起来一定很丑陋吧。
「没事,不痛的,α的身体很强的。」
燃仍撑着笑但心跳动的速度却越来越不妙,夹杂的强烈的心痛、悲伤与另外一种更加原始的东西。
米尔朝他散发的信息素如蜂蜜般黏稠,他几乎可以在舌尖品尝到空气中那份浓郁。
燃用力压下那份悸动。
「我不相信!明明就痛得要死,不要假奘无所谓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为什么会跟那个恶魔扯上关系?」
米尔一把推开他,用手背抹去眼泪,那伪装成愤怒的悲伤模样,看的燃心都碎了。
他一直以来想得都是如何给米尔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替米尔扛下下全世界的重量,想将他藏在身后,让米尔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但如今,二人都置身于擂台的强光下,谁也藏不了。
「他为什么说你欠他钱?他除了挖了你的眼睛外,还对你……做了什么?」
米尔大声的说,象是要把心中的恐惧化作愤怒般,字句不断倾泄而出,但最后那一句却细若蚊鸣。
没打麻药剜去一只眼睛,体内被植入用来控制行动的放电器,稍有不顺看门犬心意就被电得死去活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进行一场场死斗……
他们还有什么没有对他做什么吗?
「米尔。」燃按住了米尔的肩膀,以颤抖的声音开口。「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自踏入擂台,米尔首次将视线转开,一双蜂蜜色的眼眸看向地板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