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吩咐,做奴婢的自然是要顺从的。
那些奴婢不管是正在干活的,还是等着干活的,怎么进来的,便怎么退出去。
伺候的人都出了房,李彩华更加忐忑不安。
她望着那空荡荡的房内,倒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婢女一样,低头弯腰便能出了这里。
可惜这是痴人说梦,她还要伺候梁宥,他不许她走,她便不可以走。
李彩华想起了那杯茶,梁宥每次回来都习惯要一杯茶。
方才婢女放下茶杯便退了出去,李彩华再端起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是换过的,应该能喝。
房中此刻只有他们二人,所以格外安静。
她双手奉上茶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李彩华约莫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她虽担忧,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世子,茶水已温……”
男人这次没有直接接下茶杯,任凭她举着杯子。
梁宥倒回椅子上,独自理着自己的领口,似乎是故意为难。
李彩华举着杯子的手逐渐发酸,但她未表露出来,甚至强装镇定。
待她的双手已然不能保持平衡,杯子里的茶水也出现了摇晃的痕迹。
她紧紧抿着唇,咽喉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梁宥这时才拿下她手里的茶杯,这一下,李彩华手上一空,她才暗暗缓了口气。
然而梁宥单手拿着茶杯,一口未碰,这更是诡异。
“你和陆航之到底是何关系?”
该来的总是会来。
梁宥虽不是很严厉的语气,但也是质问的口吻。
李彩华无力地闭上了眼,咬咬牙,深呼吸,随后睁开眼睛。
“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这样,应该不算撒谎。
“那曾经是有关系了?”
梁宥的话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难回答。
李彩华立即跪下,连忙澄清:“那已是陈年往事,全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妾身望世子明鉴!”
她的头垂得很低,语气也很急。
可她已经没了办法,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解释清楚,不能让梁宥误会他们。
梁宥无神的目光深不见底,他的指腹来回磨着杯沿,目光忽而瞥到她那边:“陈年往事?你们二人之事云州上下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既然这在云州不是秘密,你何不妨说与我听?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
“妾身没有……没有隐瞒什么……”
李彩华懊悔地合上眼眸,她现在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