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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印度是齐国人的印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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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3年2月15日，云川（今印度西南科泽科德市）

“看什么看！一群贱民，赶紧的，将船上的货卸完。”

几艘来自北方的商船6续停靠于码头泊位上，附近搬运货物的苦力们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直起腰来，好奇看了过去。有大批的到港客人正在下船，其中还有不少头罩面纱、身姿曼妙的女子，不由盯着多看了一会，此举立时招来了监工的大声呵斥。

这些没见识的下等人，看到什么事务都觉得很鲜！在这码头，哪没有一艘两艘船到港，一个个都如此漫不经心干活，让齐国老爷看到了，定然会惹得他们不高兴。

再者而言，平日里抵达此处的船只，要么是运输各种货物的商船，要么是巡视海岸的齐国战舰，登岸的人员也多为一些粗鲁的水手和威武的大兵，哪里会有什么女人?

那么，显而见，今日抵港的女人一定是齐国的客人，是万万不能冒犯的。

码头上做工的苦力，也是一群可怜人，肤色黝黑，佝偻着腰，蹙着眉头，将吊杆卸下的货物，一件一件再搬运到货运马车上，片刻不得闲。在遭到监工的呵斥后，他们一边搬货，一边小心翼翼偷看着那边到港的客人，似乎害怕自己稍微表现出那么一丝不恭敬，就会遭受棍棒殴打。

在云川港，监工虐待殴打苦力并不是什么闻。棍棒殴打是家常便饭，吊起来不给饭吃都屡见不鲜，苦力们的日子远没有乡下村社那么好过，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在不犯错的情况下，可以吃饱饭。

不过，虐待苦力的“凶手”主要是最早归附齐国的当土著，港口内齐国籍管理人员和护卫人员甚少参与，他们只关注码头的工作效率和基本的安全秩序。

这些苦力除了少部分是因为作奸犯科被云川城方法庭判处苦役外，大多都来自内6腹无农民和战争冲突的难民。

云川城目前下辖两个区域，南城是城，也是核心带，是齐国于四十多年前，吞并科泽科德王国后，以最早建立的商站为基础扩建而成。木材加工厂、建筑材料厂、碾米厂、磨粉厂、榨油厂、椰干加工厂、造纸厂等十余家初级工业企业和大量商业设施都开办在这边，有着大概两万多人口。北城是原先科泽科德王国都城所在，居住着五万余当土著，丧失了统治权的国王仍被允许保留国王头衔，但其“统治区域”仅限于王宫，受齐国派驻于此的政务官监视和管制。

每年印度商社都可以在这里收获大量的粮食、木材、胡椒、小豆蔻、椰子等初级农产品。这些商品除了自用，还大量销往波斯、阿拉伯，以及非洲、欧洲等区。

当然我们也不能忘了印度商社拥有的印度西海岸区的贸独占权。该商社从国内采购或转售大量日用品、棉纺织品、五金制品、机械设备、化工产品、蔗糖、茶叶，装船运抵印度西海岸进行销售，然后再在当采购胡椒、咖啡、矿产、靛蓝、硝石、椰干等商品运回国内，再赚一钱。

这种往返贸在过去数十年里给印度商社带来了巨额利润，也支撑了他们在印度西海岸和南部区殖民活动。

不过自从十几年前开始，国内很多眼红印度商社和孟加拉商社利润的商人对大量倾销至国内的热带产品意见很大，他们多方串联，指责这两家商社倾销的热带产品严重挤压了南洋、威远（几内亚岛）及呂宋等区同类产品的市场份额，对国家经济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

这些人的上下串联，能量还是非常大的，因为涉及到了很多方和部门，关系到数以十万计的国民的生计。因此，即便海军印度舰队一再为这两家商社背书，但仍然有些顶不住。

到了最后，不得不达成妥协，工商部和海关限制了印度和孟加拉区热带商品的进口配额，这无疑对两家商社所能获得的利润构成了极为严重的负面影响。

鉴于这种情况，印度商社现在越来越重视“海外”市场了。他们想方设法吸收来自波斯、中亚、奥斯曼，以及欧洲的代理商加盟，试图通过他们的渠道销售该区的热带商品。

他们的这种努力，应该说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使得商社的利润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回升，并且有余力支撑商社继续沿着海岸线和内6河流，将一個又一个土邦王国纳入其殖民势力范围。

在齐国人的殖民统治区域内，来自本土的齐国人和齐印混血儿自然属于自由民，以家庭农场或者商品代理的形式经营着自己的产业，他们有的人甚至已经是在印度生活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了，不仅政治位高，而且生活还算优渥。

至于人数众多的印度当土著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他们除了要向土邦王公缴纳无数的赋税外（其中很大一部分要作为保护费和委任费转交给印度商社派驻的监督机构），在农产品售卖过程中，还要遭受齐国商人的一道盘剥，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生活水平也就那样。在某些灾荒年景，他们还会面临更为悲惨的情形，卖儿卖女，饿殍遍，也不是太夸张的事。

其实，就印度商社自身而言，是不愿意花钱建设所谓的殖民据点，或者的定居点的，因为这牵涉到前期基建投入、后期防务费用等一系列的问题。而且，这些殖民定居点短期内又无法盈利，光靠那点可怜的土税收根本不够抵消巨额投入，完全就是个吞噬资金的黑洞。

另一方面，即使通过大量的资金投入，建设了一批“模范”殖民点，扩大了齐国殖民势力，但最终也是为政府做嫁衣裳。君不见，安丰（今印度科钦市）、上海（今印度孟买市）、宁阳（今印度朋迪榭里，也译作本治理）、奉元（今印度钦奈市，又名马德拉斯）、荣泽（今孟加拉吉大港）等几座工商业日益兴盛的城市，在6续实现财政结余后，被内政府毫不客气收了回去，直接纳入海外领。

但没办法。

国内许多商人眼红商社因为独占贸而获取的高利润，对其集体大加攻讦，迫使印度商社不得不忍痛开辟更多的殖民据点，以取悦某些着眼印度大6布局的高层人士，减轻被攻击的压力。

为印度商社站台的海军部对此也予以积极的支持，并且调整了部署，派遣了相当数量的6战营军官、士官过去，帮助各个殖民据点组建有一定战斗能力的保安民团体系。

截止到目前，齐国在整个印度西海岸拥有大小港口据点十余处，从最北边的津门，一直延伸至印度最南端的南定堡（今印度根尼亚古马里），牢牢掌控着印度西部贸进出通道。

葡萄牙人所据有的第乌和果阿两处殖民点，在面对日益强势的齐国人时，则显得略有些尴尬。若非，齐国的南非领和位于南美的属国--庆国，与葡属巴西之间贸往来密切，经济联系日益加深，使得齐国不好对葡属印度殖民下手。否则，齐国早就将葡萄牙人逐出印度了。

印度，是齐国的印度。

哦，对了，鉴于马拉巴海岸区（即印度西南海岸）的贸日渐繁盛，一些当见多识广的印度商人曾游说印度商社和方殖民政府，兴建一条或者几条通往内6腹的铁路，以加快人员和物资的流动，进一步促进本区的贸往来。

对此，印度商社是不置可否，或者说，他们对此没有太大的兴。

搞错没有，我们印度商社是一家贸商社，是来赚钱的，可不是来为你们印度土著展经济的。要不是国内诘难过多，压力实在太大的缘故，他们甚至都不打算对城市和殖民据点进行一番大力建设。国内众多的投资股东，对商社的经营状况极其敏感，这般花费大量资金，建设一条通往内6的铁路，那可是要以减少股东分红为代价的投资行为，是要遭到无数人诟病的。

而驻安丰的殖民政府却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认为是蚕食和控制内6区最为有效的手段。于是，便提出一个建议，印度商社及众多本商人可以集资合股的方式，修建一条通往内6腹的铁路。当然，铁路的经营权必须控制在殖民政府手中。

当的众多商人权衡利弊之后，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做出回应。出于对所有统治者的然不信任，他们担心，殖民政府会不会侵吞，或者肆意挥霍他们的集资款项。即使铁路最终修建成功，政府会不会置股东权益而不顾，将每年盈利的资金转为他用。

就在马拉巴海岸区为修建印度第一条铁路而迟疑不定时，从孟加拉传来消息，以临川（今印度豪拉市，加尔各答市附近）为起点，通往拉尼甘杰煤矿区的铁路将于近期开始动工修建。

这让马拉巴区的商人惊愕之余，也不免心生动摇。

要不，先修一段铁路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