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看过去,车已经甩开他们很远。
赵青宁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何容津,可她心里不知道怎么,一阵跟着一阵的慌。
可她当时反复确认过,何容津和许君瑶跟她不是在一个航班,这时候指不定在哪儿消受美人恩呢,怎么会出现在东城?
赵青宁收回思绪,跟杨娇又聊了几句,听见她那边传来商绍珩打电话的声音,约莫是来个什么重要人物,催着车队加快度,杨娇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赵青宁走了一下神,不知道为什么,左眼一直跳。
不过老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没放在心上,只是用手撑着左边眼皮。
前面的齐腾也不再作妖,车队度快了不少,半个小时后到达婚宴现场,赵青宁下了车,就马不停蹄地跟着杨娇去新娘专用的休息室换衣服,一会要出门迎宾。
赵青宁心里不安,试探着问了一句,“刚才听你们说要添个贵客?”
杨娇被折腾了好几天,脸上都是疲惫,“不知道,商绍珩已经去接人了。他爸爸那边弄的神神秘秘的,说是至交好友。刚好我们原本的证婚人,是商绍珩大学时候的导师,临时有事儿来不了。约莫是要当我们的证婚人。”
赵青宁听见是商父的至交好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长辈的至交好友,起码年纪相当,那就更不可能是何容津了。
杨娇补完妆,换上衣服就去前厅了,临走前仔细交代,“外头乱糟糟的,还有齐腾那个二百五,天不怕地不怕,保不齐就会对你做什么。你索性就呆在这不要出去,等一会人差不多落座了,我让人来接你。”
赵青宁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淼淼,还没结婚就操不完的心。”
杨娇上下看了她一眼,咬牙道,“早知道那个二世祖会来,我就不该让你穿这套礼服。”
赵青宁本就生的好,身上兼顾江南女子的纤弱饱满,白皙如瓷,自带一股破碎感,又有北方的大气和从容。尤其是这双眼睛,像是会勾魂,不笑时清冷,可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扬,就是传闻中,看狗都深情的眉眼。
杨娇一个女人都时常有一种想要揉碎的冲动。
也难怪齐腾会各种出花样追着跑。
她是天生尤物,又比尤物多出许多坚韧坦荡。
齐腾身边那些女人跟她比起来,不过是庸脂俗粉。
杨娇是真不放心,左叮咛,右嘱咐,最后被催得不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休息室,“一会我让人来接你啊,我婚礼你要站我身边的。”
赵青宁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坐在休息室的沙里,跟照顾赵淼的护工阿姨聊天。
刚好小肉包就在边上,就变成了他捧着手机跟赵青宁聊,“妈咪,娇娇阿姨的婚礼,我虽然不能去,但是我录了个视频给她,你要转给娇娇阿姨。”
赵青宁点开视频。
视频里,淼淼换了一身洁白的小衬衫,还一本正经地打了领结,梳了型,对着镜头跳“我爱你”的手势舞。
“娇娇阿姨,新婚快乐!早点给我生个小弟弟!还有我未来的干爸,那位很荣幸娶了我家大美女娇娇的大叔,你要好好对她,不然我长大揍你哦!”
赵淼在镜头里耀武扬威地比划着小拳头,带动身后的点滴软管一阵晃荡。
谢岚担忧的声音传出来,“我的祖宗,你揍谁也不能用这只手,疼坏了要心疼死你妈咪呀!”
赵淼毫不在意,摇头晃脑地笑,最后冲着镜头噘嘴给了个大大的亲亲,“我永远爱你们哦!木嘛!”
赵青宁笑着笑着,眼眶就有点酸,把视频转给了杨娇。
正想给赵淼个视频,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她以为是杨娇回来了,随手放下手机去开门。
休息室的门直接被推开,险些碰到去开门的赵青宁。
她后退一步,才看清进来的人根本不是杨娇,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说完全陌生也不是。
这张脸,跟商绍珩有五六分相像,眉眼精致,气质出群,身上穿着的礼服还是n家今年的早秋限量款,市面上都还没有售。
赵青宁稍稍动脑子就意识到来的人,应该就是杨娇嘴里那个被齐腾骗到要跳楼的小姑子,商绍珩唯一的妹妹。
只是来人明显面色不善,眼底都是盛怒,声音也尖锐,上下打量了赵青宁一眼,冷嗤了一句,“你就是赵青宁?从江州来的?”
赵青宁不明所以,但是眼前的毕竟是杨娇的小姑子,以后是她要朝夕相处的人,客套地勾唇笑了笑,“我是,你好。是娇娇找我吗?”
商绍婷冷嗤了一声,“不是,是我找你。”
赵青宁挑眉,“怎么了?”
怎么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像是戳到了商绍婷的心窝,她原本就盛怒的脸上闪过一抹恨意,咬牙切齿道,“长一张白狐狸一样的脸,装蒜也挺有一套是吧?你还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你心里没数?”
她一步步逼近,杀了赵青宁的心都有,气息也跟着不稳。
赵青宁皱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坦然地对上了商绍婷杀人一样的目光。
若是平常遇到这种事儿,她早就怼回去了。
可她知道商绍婷前阵子因为齐腾跳楼,约莫是有点抑郁的倾向,心里还是软了软,试图跟她讲道理,语气淡然地道,“你要不要先坐下,喝点水冷静一下,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商绍婷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猛然伸手推了赵青宁一把,“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说?你穿成这样来参加闺蜜的婚礼,又抢风头又卖骚的,是想勾引谁呢?”
赵青宁脚上的高跟鞋又高又细,被猝不及防推了这么一下,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险些摔倒不说,裙摆处还清晰地传来刺啦一声不了裂开的声响。
是礼服被撕开了。
这礼服是杨娇租的,押金就九十多万,坏了要赔。
赵青宁肉疼,耐性也宣告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