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牵了关五娘的手,笑道:“姑娘,别怕,咱们都设计周全了。老爷也在,他还能看着你受苦不管?”
关五娘点了头,此事能成,关老爷,关夫人也是乐见的。
关雎儿冲涟漪一点头,涟漪一笑,牵着关五娘向外走。
前头大厅之中,关老爷与方家两位老爷叙旧,另有方家与关家的几位男子作陪。方六爷也在桌上坐着应景,不过终究是年轻,没喝下多少,便脸红心跳。
关老爷等人见了,便叫他回去歇着。
剩下的一群人正把酒言欢,便听着外头有婆子失声叫了一下。
方二老爷尴尬道:“教亲家老爷见笑了。”说罢,叫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人尚未出去,便见一人慌慌张张进来,附在方大老爷耳边道:“六爷出事了,他,他,将关家五姑娘调戏了。”
方大老爷一惊,当下便去看关老爷,果然见已经有人向关老爷说了。
“方兄,这……许是误会吧。”方大老爷开口,方六爷不胜酒力,大家都是知道的,今日也不敢叫他多喝,只是碍于情面,让他喝了两口。见关老爷面色不好,也不知要如何说下去,毕竟被欺负的是关老爷之女。
关老爷放下酒杯,说道:“不管是不是误会,还是叫人去弄清楚的好。不然,五娘的名声就搭进去了。”
方大老爷听懂了关老爷的言下之意,便立刻叫人再去看。
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又有人慌慌张张的撞进来,叫道:“关家五姑娘要寻死,如今抹了脖子流了好大一滩血。
关老爷猛的站起来,问道:“五娘如今怎样?”
那人楞了下回道:“五姑娘如今躺在后厅里,太太叫的大夫还未到。”
“六爷人呐?将他叫过来。”方大老爷怒喝道。
“回老爷,六爷歇着了。”
“叫他过来。”方大老爷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又羞又愧的看了眼关老爷。
“是。”
方二老爷冷眼旁观了许久,安抚关老爷道:“亲家公不必心急,大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方大老爷一愣,说道:“这是当然,我这就让那小畜生来给关兄磕头认错。”
“哼,只是磕头认错?五娘这辈子都毁了。”关老爷扭头说道,他对关五娘并无多少疼爱,但总归是他的女儿,断不能如此叫人欺负了。
方大老爷脸上变幻许久,终是说道:“老六是必要给五姑娘一个交代的。”
迷迷糊糊之间,方家六爷便被拖了过来。
方大老爷见他迷糊着眼,便提着酒壶将酒向他面上撒去。
“小畜生,还不跪下认错。”方大老爷说道。
方六爷一怔,人虽醒了,只是尚不明所以,“老爷,您这是……”
“小畜生,喝了两杯酒,你就忘了祖宗,忘了人伦?竟敢……”方大老爷看了眼关老爷,终是将嘴中的话咽下,又道:“还不向你关家伯伯赔礼道歉?过上几日,你就与关家姑娘定亲吧。”
方六爷一愣,若说定亲,为何又要他赔礼道歉,身子一晃,隐约见想起他醉时做出的下流事,联想到此时方大老爷的话,腿一软便跪下了,说道:“关伯伯,是小侄失礼了……”
“失礼?”关老爷冷笑道,随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终是太年轻了,以后那酒万万不要再沾了。”
方二老爷又叫人去探关五娘,得知关五娘虽抹了脖子但力道浅,未伤到什么,只是失血过多,且近日仍旧不能动弹,只能卧床静养。
方大老爷吩咐人去叫管夫人多给关五娘送些补血之物,带着一家子灰头土脸的回了方府。
关五娘与方六爷的亲事,也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方府之内,方大老爷指着管夫人说她教子无方,连摔了两个杯子,才将心头的火气熄下。
“万幸关家五姑娘看着是个贤良老实的,不似方卓那口子,不然,老六这辈子就要毁了。”方大老爷喘着气说道。
管夫人嘴中应着是,终是不甘心将关五娘娶回来,又问:“老爷,当真不能再与关家商量了?”
“商量什么?人家好好的姑娘被咱们那混小子污了名声,本就是咱们理亏,你还要商量什么?难道要断了方家与关家的交情不成?”方大老爷怒道。
管夫人不敢多说,只给方大老爷抚着胸口,又想关五娘未嫁过来,先没了名声,那日后也应当是个省心的。
方卓醒来时,尚未睁眼,便听到关雎儿得逞的笑声。
方卓抚着额头坐起来,却见关雎儿看了他那颓废窝囊像,又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方卓怒道:“你笑什么!”想到头上多了一顶绿帽子,方卓握紧拳头,恨不得撕了关雎儿。
关雎儿依旧在笑,方卓压抑不住怒气,向她扑来。
关雎儿抽了身后的一把鸡毛毯子向方卓脸上抽去,脚步也不慢,趁着方卓脸疼趔趄之时,又一脚将他踹倒。
方卓捂着脸,摸到鼻子上流血了,骂道:“疯婆子,你当真想被休!”
“休了又如何?你若是乖乖听话,就去寻你爹妈说你要与我和离,不然,姐姐我就整死你!”关雎儿笑道,拿着鸡毛毯子在空中抽了一下,见方卓反射的一缩,又哈哈笑了起来。
“想和离?做梦!你这婆子,只配被休。”方卓冷笑道。
关雎儿丢了鸡毛毯子,拿了剑在手上,笑道:“有胆子将方才之事再说一遍?”
“我……”关雎儿将剑架在方卓脖子上,笑道:“你再说啊。”
方卓咬牙道:“我定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