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在想什麼?」梁玦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喚回了他出走的神思。
徐硯嘉瞬間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呵呵一笑,總不可能說自己看上樑玦的美色想讓他做模特吧?他「呃」了很長的一聲,儘量客觀地說道:「你很適合去畫室當模特。」
「嗯?」梁玦眨了下眼皮,嘴角更壓下的弧度又勾了起來,權當他是在夸自己了。
「但你肯定不願意,你不缺這份錢,而且被一屋子的人盯幾個小時也很難受。」
梁玦不置可否,只說:「但去畫室看到專業的美術生畫畫,應該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理工科男生,對藝術的表達往往是有所欠缺的。
徐硯嘉抬眼,在腦內搜尋兩秒,反應過來他應該也和丁文峰一樣,擔心這學期的美術過不了。
他眼睛陡然一亮,像是炫耀一樣指了指自己書櫃裡的臨摹水粉畫本——薄薄的被夾在一堆概論書籍的中間,梁玦探過頭仔細看書脊上的字才看清。
徐硯嘉興奮地告訴他:「給你們三找了點資料,等我們那個老師奇怪的扣分點記下來後一起給你們。」
梁玦被他明媚的笑容感染道:「好啊,我先替他兩一起感謝你。」
「你們畫完我可以幫你們改畫,如果你想去畫室學習的話……」徐硯嘉望著天花板思索兩秒,「也可以來藝術樓,只不過那兒不上課的時候也沒什麼人。」
「行,那最近我都幫你吹頭髮,當作對老師的報答囉。」
……
梁玦真的說到做到。
徐硯嘉幾次都想回絕,畢竟自己只傷了一隻手,另一隻手雖不習慣但也不是不能用,也沒那麼嬌氣。
但每次自己洗完頭,梁玦都把吹風機在插座上插好,站在椅子前等著他,像是理髮店的托尼一樣迎接他——只不過梁玦過於貴氣,把他比作托尼的時刻徐硯嘉內心發笑,於是又順從地坐下了。
有一次他特意挑了一個建築學有課的時候洗頭,結果剛洗完跨出陽台,就看見梁玦開門進來。
他說:「這節課老師提前下課了。」
「那他倆怎麼沒一起回來?」
「打球去了。」
「坐過來吧,我來幫你吹。」
徐硯嘉站在原地,默默點了個頭。
好吧,緣分天註定。
*
這種受點小傷,室友們輪番積極照顧的日子有些夢幻。
某天下午,尹焦和徐硯嘉吃過飯,陪他去校醫院複查。
醫生看著核磁共振的圖片,用中指頂了頂銀框眼鏡,發出「嗯」的長音微微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