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人离开,骄阳已开始西坠。
臣寻收拾好书本自房中出来,见夏漪涟望着新移栽的樱桃树在发呆。
那樱桃树被剪去了所有的枝丫,看着光秃秃的一根粗树干,十分萧条。
这么两根光杆子,有什么好看的?
搞不懂他。
第一回见到这人发呆的模样,看着好傻。
臣寻也不想搞懂他为什么发呆。
她一边往角落走,一边喊他:“你跟我过来下。”
“干嘛?”
夏漪涟一跛一翘地慢慢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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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寻有事情要问夏漪涟,看他磨蹭半天走不拢,不免急躁。
给人瞧到她和夏漪涟私下这么亲近,不是她想要的。
平时她就极力同他避嫌。
尽管鹿鸣院少有下人进来,但耽搁的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叫人看见。
臣寻忍了忍,忍不住,上前去将他一把拽了过来。
好似猫儿闻着了鱼腥味儿,臣寻这番动作,叫夏漪涟嘴角一咧,笑露出上下四颗洁白的牙齿,脑袋欺近她,涎皮赖脸的:“快交代,你对我动手动脚地想干嘛?嘻嘻,寻寻,你不是老说男女授受不清的吗?你还这么对我。”
臣寻绷着冰霜一样的脸,想赶紧把想问的事情问了就走,这狗皮膏药太烦人,一旦沾上,甩都甩不脱。却余光无意间扫到夏漪涟右脚脚尖儿着地,做金鸡独立姿态,秀眉微蹙。暂且撇开要问的事情,没好气道:“你不是说你的脚崴了,怎么好几天了还瘸着?故意的吧?做给谁看呢?”
崴到脚,只要一正筋骨,立刻就能活蹦乱跳的了。
这么久走路都还不利索,不是故意不医治,瘸给她看,还能往何处想?哼,人家可是手段了得,勾女无数呢!
一招死缠烂打,一招苦肉计。
还使了些什么手段是她还不知道的?
臣寻嘲弄的意味儿十分明显,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夏漪涟敛了笑,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右脚,然后不自在地将脚往裙子里面缩了缩,嘴里支吾咕哝:“不是,没故意,这不是脚还没好嘛,走路才有点……”
他忽然顿悟了,抬头看来,脸色微有些难看:“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在施展苦肉计博取你的怜爱吧?”
臣寻板着脸没回应。
这态度显然就是默认了。
夏漪涟似被当众扇了一耳光,恼羞得很,他怒气冲冲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都是平常的事,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人口蜜腹剑惯了,的确是想方设法想引得你对我多看两眼,但我绝不会以此方式来欺骗你,这样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