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药材铺,内部面积不大,一张木柜台,柜台的内侧靠墙摆放着一排排中药柜,又称“百眼柜”。
“你好,请问有人吗?”
从内屋走出来的师瑞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样貌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眼眸宛如湖水般清澈,透着一丝清冷,令人眼前一亮。
“你好,是买药吗?”
师瑞霖面似桃花,轮廓柔和,五官玲珑精美;双唇柔软饱满,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眼睛清澈明亮,眼睑上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美。
邓馥茵还是第一次看到看到男生长得如此俊美秀气,还是纯天然的。
“不是,我是靠山屯大队的,家里晒制了一些药材,是想问问,你们药铺收购哪些药材?”
“那要稍等一下,收购药材的事儿,还需要问问我爷爷。”
“好的,那就麻烦了。”
邓馥茵坐在椅子上,边等人,边打量着眼前的中药柜,药材还真不少。
“是你这个女娃子要卖药材?”师沛荣从内屋出来,看到一位年轻女子,心里起了疑问,实在是一般来卖药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是的,老先生,我今天出门不方便全部带过来,只有带了少许来给您看看。”
邓馥茵从斜挎包内拿出几包药材,一一铺开。
师沛荣拿起药材,左右翻看,还时不时闻闻味道,“嗯,不错,手法挺纯熟,药效保存得很好。”
“家里有人懂药?”
邓馥茵宛然一笑,“是的,是我和我弟一起晒制的。”
“哦,姑娘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鄙人师沛荣,还未问姑娘尊姓大名。”眼前的小姑娘双眼真诚,以他阅人无数,师沛荣看得出来她不像说谎。
“我叫邓馥茵,师老先生见笑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不知道这些药材怎么收呢?”
“龙胆草1毛一两,关防风1分5一两,细辛2分一两,五味子1分5一两,关黄柏6分一两,刺五加根部,根茎部,根皮部统一价格2分一两”
一斤等于十六两,也就是说龙胆草1块6一斤,关防风2毛4一斤,细辛3毛2一斤,刺五加3毛2一斤,五味子2毛4一斤,关黄柏9毛6一斤,最贵的是龙胆草。
说真的,在邓馥茵心里,这些价格真不高,要知道晒制一斤药材,需要的新鲜药草可是很多的。
“小姑娘,我做了一辈子药材生意,整个大湾公社,只要是懂药的都知道我师沛荣,我是大量需要这些药材,我家不单单这一家药铺,京市泸市都有药铺;
我也不说虚的,整个公社除了医院能收购药材,也就只有我这里了,医院你可以去看看,他们收的价格比我的还要低,而且他们未必需求量比我高;当然你可以拿去县里,县里会高一毛几分。”
师沛荣一眼就看出她在衡量啥了,要是以前他不会开口说啥,任由他们自己选择,但他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过能把药效保留得那么好的。
邓馥茵沉思着老先生的话,公社医院她还没有去看,不过想来跟他说的出入不大,医院用中药开药有限,未必能大量收货,这样价格也好不到哪儿去。若去县里的话,且不说路费,路程遥远,以后真要长期合作,运输是一个大问题。
“好,那我就相信师老先生,这样过两天我把家里的药材都拿过来。”这老先生看着不像骗她的,但如果看走眼了,她也不怕,她分分钟可以把他找出来。
“呵呵,丫头,合作愉快!”
“师老先生,合作愉快。”
两爷孙看着已经走远的邓馥茵,师瑞霖问道:“没想到在这小地方,还有如此年轻的人懂制药的。”
“是啊,年纪轻轻,实属罕见。”
“爷爷,这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收到5o年以上的人参。”
“不急,这人参可遇不可求,虽说之前那几株品相一般,但也不是没用,你先拿回京市去。”
“那也只能这样了。”
这边的邓馥茵迈着悠哉游哉地步伐前往国营饭店,她来这里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来吃饭,看着挂着的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的菜式,红烧肉要1块2,红烧鱼要1块,比火车上的便宜。
她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鱼,一份酸菜饺子,一份醋溜白菜,四碗杂粮米饭,四个大肉包子。
窗台的大妈看着这个小姑娘点了这一大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得邓馥茵都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姐姐,我家人还没到,我先点着菜。”
“女娃子,你确定要点真没多,可不能浪费粮食,”大妈被人叫姐姐,心里乐开花,毕竟这女孩看着和她女儿一般大,但同时心里也嘀咕着,是谁家能这般豪,一顿吃了她将近一周的工资。
“不浪费不浪费,我弟弟妹妹在公社上课,难得出来让他们吃顿好的。”
“那行,一共3块6毛,还要1斤肉票,1斤粮票。”
“好的,谢谢姐姐。”
邓馥茵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大团结,还有几张票,递给她。
“来,找你6块4毛,坐着等听喊。”
“好的,姐姐真好,服务一流。”邓馥茵不忘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她可是真心说这话的,一点都不像老爸老妈说的那样,什么捧着铁饭碗的人,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人家姐姐态度不是挺好的嘛。
大妈听到女娃子的话,脸上笑开了花;对比其他人,她自认自己态度相对较好了,但还是第一次受到客人的称赞,这一天干活可谓是活力满满。
邓馥茵坐下来没多久,骆母她们就到了,刚好这时候她的菜也出来了,骆昱鸿和骆昱嫣第一时间跑过去拿菜。
骆昱鸿看着红烧肉,都忍不住咽口水了,他可是现了,跟着茵姐有肉吃,自从茵姐来了之后,今年都吃了好几顿肉了,比他活了15年加起来都要多。
邓馥茵早就看到骆昱鸿这小子咽口水了,十几岁的孩子吃得多,胃就像个无底洞,上了一上午的课,早上吃的一块红薯早就消化完了,别说骆昱鸿了,她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