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终于爆了,抬起头,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萧贱人,你满意了?你到底在耍什么疯?明儿我都没脸见人了。”
萧衍板起脸,“知道今晚错哪儿了?”
“我没错,错的是你被银子腐烂的心。”
“小奴儿,你被三哥惦记上了。”
萧衍幽冷一声,斜靠在矮椅上姿态帅得不行,完全不觉得沈长梨跨坐在他腰上有多么不妥,他就不怕那个啥?
沈长梨心一跳,立马摸上自己的脸,瞬间被转移了怒意。
“我都扮在这样了,他还能惦记上?他不是最喜欢貌美的小娘和清秀的小倌吗?我哪一样都不占啊!”
萧衍眼一眯,“只要是爷的东西,不管是好是坏,他不想要的,宁愿毁去。你说,爷是不是该收你双重保护费?”
沈长梨瞪大眼,“你的意思,襄王殿下要杀我?”
“至少得将你虐的生不如死再杀掉。”
沈长梨瞧着他方才将萧颉吼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却眯着眼,华贵慵懒的像只波斯猫,完全没有了怒意。这货就是个戏精,一惊一乍,就是想将人赶走,再榨干她的荷包。
她心里冷笑,“爷,行了,水榭都没人了,你也别装了。咱也吃饱喝足,回去睡觉。”
她撑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
不料萧衍一只手轻飘飘地搭在她肩膀上,沈长梨瞟着他的手,不得不又重新坐回去。“爷,你想怎地?”
“小奴儿,你可知罪?”
又来了。
沈长梨干趣抱着臂,坐在他腰上,当他是匹马,“爷是不是醉了?在说胡话。”
萧衍眼一眯,“爷的白羽卫可是王府李夫人精挑细选费心培训的精卫,是爷的兵,爷的战士。你却让她们当着众人的面跳舞以色取悦人,你说,爷当不当治你的罪?”
沈长梨急了,捧住他的俊脸,使劲摇晃。
“喂,萧九爷,清醒点好不好?白羽卫今日献舞,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寻根究源,就去找付摇蕙问问。我今日可是好心,让蓝玉儿给她们都戴上面具,若不然,今日二皇子拐走的可不仅仅只是付摇蕙一人了。”
萧衍伸手抓住她的手,眸光极深,“一共三百两,爷便不治你的罪。“
沈长梨气的小身子颤动着,“萧老九,你是不是穷疯了,挖空心思坑我银子,让我债台高筑,我不活了我。”
说完,手被萧债主抓着,她便用头撞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脑袋都撞疼了,那男人一点都不动摇。
半晌,他才幽幽吐出一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小奴儿,今晚跟爷到芙蓉阁去睡可好?你今晚欠的,爷便一笔勾销。”
方才还狂躁晃动的小身子瞬间僵住。
沈长梨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萧衍与她对视一动不动,甚至表情还有点小认真小紧张。
可一想起自己身上来了月事,他不是不知道。这货肯定就是故意吓唬自己,以达到他坑银子的目地。这样一想,沈长梨整个小身子便松懈下来。
嘴角勾出一丝笑,“好啊!一千两。今晚我欠爷的一笔勾销,爷让我陪睡,一千两。要知道,本姑娘也是有身家的。抵得过千军万马,胜得过半壁江山。”
萧衍脸色一变,“此话是谁说的?”
“玉妖精!”
萧衍盯着她好长时间,才冷冷一声,掐着她的瘦腰将她抱起扔到一边,他长身而起,尊贵的蟒袍一撩,抬脚就走。
“别忘了,三百两,爷会给你记账上。“
娘的,萧衍,你大爷的!
这货真是抽疯,说走就走,整一个神经病。
“记吧!记吧!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冲着他背影恶狠狠地吼道。
可待萧衍一走,沈长梨站在空荡荡残羹冷炙的水榭内,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刚才他让她去芙蓉阁陪睡的话,其实还是让她心里起了涟漪。
也不知这货今晚抽什么疯,一再地压榨她,撩拨她,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信,就因为她扮了一次钟馗跳了一次舞,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提到了萧琏。
那个变态的风流鬼,要杀她。
他不是要杀她,而是嫉妒萧衍,要夺走他身边所有美好的他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