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们的后宅龌龊事多,虐死个把丫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沈长梨阴冷的目光又向门外扫了一眼。
三个贵人还在喝茶,只是襄王的脸色有些僵硬。
沈长梨冷哼一声,又去掰青梅的右手,右手掰开后,里面握着一绺布条,是绸面的,就像萧衍身上穿过的绸面亵衣。
只不过颜色是浅黄色的。
明黄是尊贵的颜色,一般人不敢穿。
反正萧衍是不敢穿。
青梅手里握着这两个物件,可以肯定就是奸杀她的凶手留下的。
沈长梨脸色相当难看,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
因为看到青梅脖子上的绳索,就让她想到了襄王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绳子的系法并没有不同。
她深着眼,暗暗咬了咬牙。
马仵作已经将验尸结果写在一记录薄上,沈长梨拿着青梅手里这两个东西跨出门,直接放到桌上。
“三位爷看看吧!这就是奸杀青梅的凶手……南海珍珠做成的玉扣,还有浅黄色绸布,应该都是贵人们用的物件吧?在整个别苑,就三位爷身份尊贵……”
萧衍眯着眼看着那珍珠玉扣,神色渐渐变得阴冷。
玉妖精更是痛快,他妖冶的眼光扫了沈长梨一眼,龇牙一笑,将自己的撇的一干二净。
“本侯向来喜欢红色,最喜黑矅石做成的扣子……”
说着,他坐正身子,伸开双臂,“沈小郎要不要验验?本侯夹袍里衣玉带上,皆是黑曜石……”
他一副请君脱衣的姿态,太不要脸。
沈长梨冷哼一声,别过眼。
萧衍轻轻放下茶盏,抬头看着沈长梨,唇角勾着一抹意味十足的笑。
“本王穿什么样的衣,用什么样的扣,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长梨脸一青,瞪他一眼。
现在只剩下一个襄王了。
萧琏轻轻一笑,垂下眉眼,将茶盏一推,站起身,“九弟,二哥乏了,戏也看过了,就不在这凑热闹了,这便回海棠院休息。”说完,他竟然甩甩衣袖转身就走。
片刻又顿住脚,“九弟,不过死了一个奴婢,值得大惊小怪?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别伤了和气。”
他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望着萧琏远去的背影,沈长梨气的鼻子都歪了,“爷,青梅不能就这么屈死,爷该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萧衍阴着脸没说话,唇角抿成一个冷硬的弧度。
玉流觞像是热闹也看够了,大红的锦袍一撩也站起身,“靖王的家务事,本侯也爱莫能助,告辞。”
说完,这个混蛋也要走。
“呸!”沈长梨冲着他狠狠呸一声,“刚才是哪个混蛋说皇城司是专司侦讯,逮捕,判决,关押的权力?怎么,这物证俱在,玉侯爷这是退缩了?”
玉流觞丝毫没有被骂的觉悟,笑的那是一个欢畅,“本侯倒是想管,靖王同意吗?襄王殿下说的对,不过死了一个奴婢,何必伤了兄弟的和气?”
他意味十足的说完,扫了一眼萧衍的脸色,一个旋身说走就走。
“爷,是摇蕙错怪安歌了。青梅死了,我心里极难受,便也失了冷静,请爷原谅。”
说完,付摇蕙放低姿态冲沈长梨又福了福,“希望阿梨也不要生我的气,着实是青梅死在安歌屋里,任谁都会……”
“幸好已经证明的了安歌的清白,否则,摇蕙姐定然对安歌不依不饶。”
沈长梨故意刺她一下。
付摇蕙脸上讪讪,被噎的再不说话。
萧衍始终茶一杯接一杯的喝,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长梨瞧他那个闷骚样,简直气坏了。
“爷,青梅虽是爷的私卫,但也是活生生一个人。有人胆敢在别苑里欺负爷的人,爷不能再忍气吞声,得给青梅一个公道。”
付摇蕙诧异地看着沈长梨,似得没想到,她竟还想着为青梅讨回公道。
可事实上,这公道讨不回来。
萧衍终于抬起眼尾撩她一眼,“阿梨,你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沈长梨心头一沉,“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