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直勾勾的盯著她:「娘子,我……」
話說到半截,突然沒了動靜。旋即,江憶感覺到肩膀被砸了一下。
是沈千離的腦袋,他眼波迷離,靠在她肩上不動了。
「千離?」江憶拍拍他的臉,「沈千離?」
以沈千離這段時間的觀察分析,她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女人。
如果這次沒讓她徹底打消念頭,以後必然還會尋找機會繼續玩這種灌酒遊戲。
他沒有第二次耐心陪她玩。
於是,沈千離沉著嗓子,裝出醉酒之態,隔了許久才回了一句「嗯」。
她要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反正都在他掌控之中。
聲音低啞深沉,猝不及防衝進耳朵里,江憶耳垂頓時燒了起來,又輕聲喚了幾句。
沒有回答,他好像醉了。
如果這次沒能把他們都放倒,再找到合理的灌酒理由就難了。
江憶也不好受,胃裡翻江倒海,勉強能撐住不暈過去,狠了狠心,在自己胳膊上使勁掐了一把,疼的咬住下唇才能控制住不叫出來。
她收回手,幼嫩的胳膊霎時青紫一片。
沈千離餘光掃過,心道這女人對自己真是夠狠的。
江憶也不想這麼自虐,可這個宅子裡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一天不探出來個究竟,她便一天無法安心。
跟傻丈夫回家後,她為防暴露,從沒進過錦姨竹寒的寢房,自然也不知道她們手裡握有什麼秘密。
今日把她們灌倒,即是想趁此機會,潛進她們的房間裡面找一找證據。
能表明江繡娘身份的證據。
饒是沒在古代生活過,江憶也能猜出自己身份不止繡娘那麼簡單。
哪有繡娘需要侍衛隨身保護的?
哪有普通人請得起竹寒這般品貌皆佳的侍女的?
弄清楚這些,她才能知道自己因何偽裝、在躲著誰,也好提前規划去留。
好在雖有波折,計劃也算成功了。江憶撐著桌面起身,想先去疑點最大的竹寒寢房瞧瞧。
哪知,剛邁開步子,兩根手臂便纏了上來。
男人聲音又低又委屈:「娘子去哪?」
沈千離保持坐著的姿勢,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額頭抵住她後背,這動作讓她不由想到那晚情狀,扣住他的手腕就想用力掙開。可下一句話讓她怎麼都下不去手了。
「你別不要我。」
一個大男人,用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發出這種低三下四的請求,讓人忍不住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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