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征易緊盯著扎進周琰手腕的銀針,眉頭越皺越緊,但一言不發。
三根銀針深深沒入,周琰還是未醒。
女子說道:「情況很麻煩,他的命已經不長了,需要請我族三百巫師開壇做法,向神靈祈禱,才能為他續命。」
厲風站在蕭征易身後,聽聞女子的要求,對蕭征易說道道:「殿下,這妖女分明是在裝神弄鬼。」
「這本來就是在和鬼神搶命。」女子說道,「他筋脈盡斷臟腑皆傷,若是不聽我的,他的命只在一月之內。」
蕭征易道:「依她。」
厲風道:「殿下,從京城去西南夷,請她們族的巫師,就算快馬加鞭,一去一回少說也得十日。」
女子說道:「這十日我保證他性命無憂就是了。」
蕭征易對厲風道:「你派人去。」
厲風應了聲「是」,轉身出門。
「娜莎。」蕭征易陰鷙的目光釘在女子身上,「最好別在孤面前耍花招。」
娜莎理了理自己精緻的銀臂釧,妖嬈的紅唇輕挑,意味不明地笑道:「誰敢和殿下耍花招?那豈不是得家破人亡……」
裴覺眼見房中的氣氛劍拔弩張,眼下還是全力想辦法醫治周琰要緊,於是出言緩解氣氛,打斷了娜莎的話:「娜莎姑娘……有什麼藥需要在下去準備嗎?」
娜莎說道:「他的病根不在身上,非藥物可以醫治,吃藥不濟事的。」
裴覺問道:「那他的病根在哪裡?」
「我也不知。」忽然,娜莎側耳仔細地聽了聽,說道,「聽,他在說什麼?」
蕭征易斂聲屏氣。
裴覺走上前側耳傾聽。
床上,周琰雙眸緊閉,蹙著眉,輕聲喚道:「蕭征易……」
蕭征易望著周琰,眼中的光如星芒河溢出銀河,他小心翼翼探身湊近,方伸出手,又收了回來,生怕把周琰給碰壞,柔聲回答道:「我在。」
周琰咬牙:「你這狗……」
蕭征易:「……」
裴覺:「……」
娜莎:「……」
周琰雖未醒來,卻斷斷續續地還在罵個不停:「……#&%a*……a*%……」
周琰本來不會說髒話的,至少從來沒人聽過他說髒字。
只是他在軍中待久了,總是聽到這些罵爹罵娘罵祖宗的髒話,多少也記住了幾句。
此刻他又在做那個噩夢,腦海里搜刮出若有能罵人的髒字,全都貢獻給了蕭征易。
總之,罵得很髒。
他昏迷不醒,蕭征易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生受了。
娜莎看看蕭征易,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梁國這位太子在西南夷被她悲憤的族人罵了一句,可是要跳起來怒殺人全家甚至滅族的。竟然也有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不敢還口這等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