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潛被敲打得不敢抬頭,更不敢去看周琰的眼神。
周琰不再理會邵潛,轉身走出帳外。
帳外月明如水,風露漸重。
周琰掩唇輕輕地咳了一聲。
裴覺連忙取了斗篷給他披上。
「小裴。若不是我兄長擔待,換作他人斷後,只怕這次議和都毀了。那時腹背受敵,該如何應對?」周琰道,「我想起來後怕萬分。」
裴覺說道:「有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這次也不是你的疏忽。人心難測,哪裡是你能算準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不必再折磨自己想這些了。」
周琰道: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鵝裙義霧而,爾期無吧椅「都怪我治下不嚴。本來就形勢不利,如今還出這等差錯。我明日去見陛下,請陛下治我的罪。」
裴覺急道:「你辛苦這一場,幾次身犯險境,挽救國家於危難。如今南方和平,你不說自己有功,還要去請什麼罪?」
周琰搖搖頭,嘆息一聲。
裴覺道:「您哪裡都好,都是唯獨對自己太苛責了。」
周琰部署罷處州之事,回到昭靈宮向蕭玄稟告情況,堅持請罪。任憑蕭玄如何勸說,他也不聽,長跪不起。
蕭玄無奈道:「此事本不該怪你。況且你隨朕十三年來,從無過失。人心各異,這等事在所難免。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周琰跪在蕭玄面前,自責道:「臣治下不嚴,導致如此失誤。陛下若不嚴懲,也不能警示眾人。」
蕭玄看著周琰,說道:「罪魁禍已經處斬,足以警示。要朕治罪於你,才是賞罰不明,教群臣無地自容。」
裴覺站在一旁,連連點頭。
周琰雙手捧著蕭玄賜予的佩劍呈上,說道:「臣御下無能,自覺愧對陛下,請陛下收回此劍,臣不能擔當大任。」
蕭玄無可奈何,大聲道:「邵潛!你過來!」
邵潛這才從眾人之中走出一步,心虛地看著蕭玄。
蕭玄道:「朕問你,陳冀本是你的偏將,他觸犯軍令,是該治罪於國師,還是治罪於你?」
邵潛恭敬跪下,答道:「請陛下治罪末將。」
蕭玄用眼神指了指周琰,對邵潛道:「向國師說。」
邵潛沉默了好一會兒,只得走到周琰身旁,作揖說道:「國師……這次錯在末將……」
「咳……」周琰咳了一聲,沒有轉頭看他,不冷不熱地回答道,「不敢當。」
蕭玄握住周琰的手,親自扶周琰起身,轉頭對邵潛厲聲說道:「邵潛,你要記住,方才國師皆是在代你請罪。今日若非看在國師面上,朕絕不輕饒你!」
邵潛連忙給周琰跪下:「謝國師。」
「邵將軍請起。」周琰俯身,親自攙扶邵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