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水漬點點滴滴落在裙擺上,她抖了抖裙子站起身,傻了眼。
明窈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控訴地看向他。
眼眶紅紅的,像只小兔子。
司羨元頓了頓,拿帕子道:「伸手。」
明窈慢慢伸出手。
司羨元捏住她的手腕,檢查了下有無燙傷,發現沒什麼事後把帕子丟在她手心,鬆手道:「自己擦。」
他手掌寬大,粗糙,帶著溫度,明窈手腕很細,被他隨便一拎便無法動彈。
明窈擦拭著手心的羊奶,沒忍住小聲說:「司大人,你的手掌好粗糙。」
「嗯。」司羨元沒抬眼,說,「你的手腕我不使勁都能擰斷。」
「那你有點凶。」明窈慢吞吞地說。
司羨元掀眸看她,輕輕嗤了一聲:
「那你膽子有點大。」
他才鬆口同意她住在司府幾天,她直接敢上房揭瓦。
司羨元看著明窈被潑濕的冬襖衣,眉心微蹙,偏頭道:「來人。」
姜婆子和僕從推門而入:「司大人。」
司羨元道:「立刻去帶她沐浴。」
以明窈脆弱的身子骨,再遲一會定要著涼。
明窈微微睜大眼睛,手指蜷了蜷,下意識有點害怕:「上次麼麼燒了好多天。」
「知道。」司羨元道,「請沈大夫過來候著。」
想起那些用在明窈身上的藥材,以及她磕碰一下身體就紅一塊,司羨元眉心再次蹙了蹙,道:「這次不能再燒了。」
麻煩,還費錢。再燒幾次能搬空他半個藥庫。
許是覺得明窈確實太孱弱了,這次又是因他而起。
他想了想,隨口道:「實在不行,本官在門外看著。」
等明窈去了浴房,他走著走著,想到,藥浴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
以防下人耍滑偷懶,這事他得親自盯著。
這次沐浴姜婆子全程陪著明窈,明窈中間只打了個噴嚏,沐浴完之後急忙換上的襖衣以免著涼,有驚無險,最後沒被凍著。
等她收拾妥當後已經有些晚了。明窈去問姜婆子,姜婆子說司大人見她沒事就提前回去了。
明窈一時不知道該注意他居然說話算話,當真等她沐浴完才走;還是該注意他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給她打。
她本來還以為一起用過了晚膳,他們就算認識了呢。
明窈默默絞乾頭髮,不久就困了,躺在榻上很快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明窈都因為這次沐浴而緊張,生怕發燒又找上自己。
所幸她沒這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