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上力气大的,让我的胳膊顿时就是一痛。
我推着他刚有再往后挪的趋势,季涛就两只手都大力抓住我的胳膊,一双眼睛都赤红了,喝问道:“明希,你告诉我!他平常都怎么对你的?”
握了个擦!给你点好脸你就蹬鼻子上脸,非得逼着老子动手,老子这暴碳脾气还就不忍了!
你个精神病院的疯子掰折了老子一个手腕不够还得再加上两条胳膊才甘心么!
我疼得也不憋着泪,挣不开他就直接开了嗓子“啊啊”大叫了起来,一边往回抽着胳膊一边对他又打又踹,虽然力气小,但挡不住咱的壮志雄心。
声音那叫个凄惨愤怒。
惊天动地百试不爽孽畜召唤法术——实施!
果然,只下一刻就有一股力气把我从季涛手里头拉出来揽在怀里,拿出手帕给我擦泪:“明希,别哭。”
白痴当然不能懂得世事,有了靠山就得告状,有了气性就得报复,所以此刻的我就拉着赵孽畜的衬衫给他看胳膊上的五条印子,困难的吐着字:“……疼。”
赵孽畜握着我的胳膊给我轻轻的揉着:“明希不疼了。”说着又亲了亲我的额头,拍着我后背哄着,“明希是乖孩子,不哭了,好么。”
我窝在赵孽畜怀里蹭着他抽泣,眯了眯眼睛,简直恨不得给这俩人一人一刀子。
尤其是给赵孽畜多插几刀。
你个孽畜还真他妈阴险。
我要是真白痴经了这几回面对季疯子无一次不痛不哭的经历,那就算对他真有什么特殊情绪现在也都得被害怕和厌恶代替了。
刚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不代表现在也猜不到。
那脖子上除了被赵孽畜咬出来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此孽畜明显是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有预谋了,否则怎么就这么容易的把季疯子给让进门来了?
高,他可真是高啊,就算我现在不傻也得配合着他继续下去,毕竟现在要是我还这么容易就跟季疯子表现出亲近,那破绽是一把一把的都能被他那双犀利的小眼睛给揪出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哆嗦。
不会是这孽畜真发现了什么,借此来试探老子了吧?
我不停蹭着,微抬头看向赵孽畜,只见他此时也正垂着乌黑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我一把就抬起胳膊环上他的脖子,扑腾着往他怀里挤,同时蹬着脚要远离季涛,继续刚才就没停的哭闹,断断续续的发出音。
“疼疼……”
赵孽畜静了一会儿,然后搂着我的力气更大了些,轻轻道:“不疼了,明希不疼了。”他说着就又看了眼刚才被推倒后坐在地上,还被我在选择阵营下多踹了两脚,正愣愣看着我的季涛,一把托着我想要站起来。
我揪着他的领子,指着毛毯:“瓶……”
赵孽畜顿了一下,蹲下身体将玻璃瓶拿过来放在我怀里,同时我也探出了下身子一把迅速揪过玩具熊的尾巴,然后速度更快的贴上赵孽畜。
我紧抱住两样东西靠在孽畜肩上,不时偷瞧眼季涛,摆出一副惧怕的模样。
赵孽畜又顿了下,揉了揉我的脑袋,就抱着我往旁边的沙发走去。
我将头埋在他肩上抽噎着颤抖身体,心脏砰砰直跳,险些就出了腔子。
这……这算是糊弄过去了?
好家伙,惊出我这一身的冷汗。
“赵钧同,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季涛这次没有像以前那种质问和怒吼了,反而呆呆愣愣的喃喃道,“明希现在就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怎么能对他做那种事?”
已经落座沙发上的赵孽畜此时正抱着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拿起可能是他刚刚放在桌几上的瓷碗,用勺子搅了几下粥,舀起来又吹凉了,放到我嘴边。
等着我挂着泪又蹭了他两下,委委屈屈的一口含住了,才听他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季涛怔了一瞬,随即一下子愤怒的站起来。
看他狰狞凶狠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打赵孽畜。
估计不止是打,打死了更好。
不过我现在跟赵孽畜是同盟,此时赶忙立刻被季涛的狠厉气势“吓”到,一下子一口饭吐在赵孽畜身上连着就往此孽畜身后躲。
季涛看着我停住了脚步,喘着气来回挪了两步,下一刻就一拳狠狠的捣在旁边的墙上。
我眼皮一跳,紧跟着听了“砰砰”、“砰砰”的连响了好几声,不一刻功夫,那有着同色调花纹的雪白墙纸就沾上了不少的血印子。
话说季涛这事办得不地道,你要闲的蛋疼自残也别搁别人家自残啊,吓坏了花花草草不好,你吓坏了我这伪白痴就更不好了,老子要一边吃饭一边做出害怕的样子紧搂着赵孽畜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多悲愤!
你他妈个疯子知道么知道么!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瓶子左看看,右看看,又抬头盯了旁边的赵孽畜一会儿,然后推着宝贝瓶子让它滚着,自己跟后面爬了两下,顺手一把揪过旁边的狗熊尾巴。
赵孽畜此时头也不抬一伸手臂就将我拉过去圈在怀里,手指顺顺我的头发笑笑:“想什么了?嗯?”
想窃取你的商业机密,我盯着他手头的笔记本一阵猛瞧,一页页的英文让我瞬间头昏眼花。
其实这么长时间搁在这美国我也就是把听力练出来了,识字能力却是嗖嗖的往下降,想想当初咱好歹也是闯过了考研大桥的,可如今却是满页没几个认识的单词,想起来就不禁泪流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