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身邊吃不下飯,拿著茶水在嘴邊有一下沒一下抿著的江蘊,問道:「你這話哪裡學的?」
江蘊道:「話本子裡,青姝姑娘給的。」
蘇明樟道:「那些東西不好,以後少看。」
「是……」
江蘊不以為然,她看了幾本之後已經和青姝結為一黨,同流合污,蘇明樟的話她嘴上隨便應應,但是她不改。
若不是這幾日身子不舒服,她都已經開始自己寫了。
江蘊本想著,若是過幾日再無好轉,便問問蘇明樟可不可以看郎中。
但她又想到早先她在宮中落水,風寒入體感覺都要見閻王了,蘇明樟也沒給她叫郎中,想來是不太會了。
罷了,橫豎再過一陣子再說。
江蘊這般想著,然下一秒,蘇明樟道:「等下我要入宮,你同去,順便請盧太醫來看個脈。」
「給我看脈?盧太醫?」
江蘊用詫異的目光看蘇明樟。
蘇明樟道:「過幾日要出城,你若身子不好,不便隨身伺候。」
出城?
江蘊一時不知他所云,還想問兩句時,程風走來道:「主子,馬車已經備好,在外候著了。」
蘇明樟問道:「臨安那邊都打點好了?其餘路線如何?」
程風道:「都打點好了,相爺只當自己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出遊就是,一應路線皆是按照遊玩適宜度而定,絕不會引人察覺,暴露身份的。」
蘇明樟嗯了一聲,又道:「我親自跑這一趟,若是那人並非顧知延……」
「絕對不會!」
程風道:「上次的教訓屬下已經記住了,這回絕對再無偏差,那人就是顧知延,他逃到臨安後扎了根,再也沒有回過渝州。」
蘇明樟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退下。
江蘊這才知道,蘇明樟親自出城一趟就是為了那顧知延。
顧知延……
她真的絕對有些耳熟。
她實在猜不到這人是犯了什麼事,竟值得蘇明樟親自去拿他。
不過實際上,是這個顧知延要求蘇明樟親自去。
他這些年來藏得實在好,太后與江太傅的人尋不到他,就連蘇明樟手下眾多精銳,都是按照他上次的推測又摸查了一月才有消息。
顧知延多年來謹慎如初,如今被人拔出了身份,起初是誓死不認,後來提了蘇明樟的名號他才鬆口,但說什麼也不願出臨安。
他隱居多年,如何能判別那些人是否有歹意?又如何能判斷蘇明樟到底是何意圖?要他再回到洛陽,他寧願死在臨安。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