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无奈一笑,仇封阳也摇摇头,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块玉简:“也不算是过节,非要说来,是上一辈的恩怨。”
姜临岫注入灵力,那块玉简上便显现出“仇家家主令:与青云生死无往来”。
这句话边上附上了青云的投影,只是投影里的他眉眼凌厉,气度非常,看起来至多三四十岁,远不是现在这行将就木的干枯模样。
“实在是惭愧,当年封玉沁还未嫁到仇家时,曾在一次任务中救我于危难,我以为那时的感觉是心动,便与她情缘一场。只是后来遇见了青禾他们的母亲,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姜临岫觉得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青皮红瓤的西瓜,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说起来是我负了她,现在她是仇家主母,你们仇家有这样的命令实属正常。”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层层皱皮的手眉间紧皱,“我青云这辈子,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兄弟,对得起家人,唯独对不起的就是她封玉沁。”
姜临岫两根如玉的手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仇封阳你不能直接对青云叔叔的生死产生影响?”
仇封阳点点头,为难道:“是这样。”
“那这也不难。”姜临岫指指自己,“你是由于我的救命之恩才来看看青云叔叔的情况,只需要查看他经脉里的古怪情况,然后单独告诉我即可,算起来并不需要他的参与。”
“你只是帮我这个治病之人的忙罢了,青云叔叔不听不看就行。况且我们现在也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否是由药剂引起。”
仇封阳沉思片刻,一锤定音,“嗯……这样行得通!”
见他最终还是同意,姜临岫松了口气,如此绕了一大圈,避开因果联系,应当是不要紧了。
“事不宜迟,我们快开始吧!”
说罢,她一挥手封闭了青云的五感,即便青云曾有法圣的实力,但现在身受重伤,又放下防备让她操作,还是相当顺利的。
仇封阳掏出一朵粉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煞是好看,只是边缘略有些枯萎。
“这是师弟制药时多下来的一朵千层浪,只需要含一片花瓣在口中,然后引导体内力量运行一番,如若花瓣融化,那便已经中毒,若是完好无损,便无中毒迹象。”
说着,他念动口诀,那朵千层浪微微一抖,一片花瓣便轻轻飘了下来,姜临岫赶忙用灵力托住。
“还有这两瓶药,之前没给你,这次可得拿好了。”
仇封阳又将那两瓶黑暗药剂掏出来放到她面前,“虽然不能直接救青云团长,但是我与你并不受影响。”
说罢,他开心地咧着虎牙笑道:“你可还得和我去仇家玩呢!”
见姜临岫老样子应了,他才钻出帐篷快步离去了。
让青云含住花瓣,尝试运转一下体内残余的力量,只是他着实伤得有些严重,竟是三分之一都走不过,更遑论一周天了。
“实在无法,那便这样了。不如先看看花瓣?”
姜临岫眼看着青云面色更加灰败,心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赶忙叫他停止尝试,吐出花瓣瞧瞧。
“才不过这点,怕是看不出……”
青云话还没说完,见到手心里的花瓣,瞳孔狠狠一缩,呼吸停滞了几秒,只觉得肺部的空气一瞬间被抽干了,眼前阵阵黑。
这块千层浪的花瓣,竟然只剩下半块了!
青禾在仇封阳拿出千层浪的时候便进来了,见到这幅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妩媚的眼里杂糅了心痛和失望,当即一跺脚,恨恨道:“我去找那个白眼狼,问问他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阿禾!”
青云忍着心痛,嘶哑的嗓子里挤出声音叫住了冲动的青禾,“休要冲动!”
“父亲!”
青云狠狠喘了口气,“等恢复了,我要亲自找他算账!”
青禾绞着手指,半晌,咬牙应了。
姜临岫毫不意外,像青云这种常年刀口舔血的佣兵,信奉的就是有仇必报,更何况他是团长,绝对有自己的尊严,必定要亲手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