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之急忙将其拦下,安抚道:“他们不是龙!不是龙!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不是龙。。。。。。不是龙。。。。。。”
在赵钦之安抚下杜氏果真安静下来,嘴里却仍嘀嘀咕咕不停。
苏乾对薄遥道:“看样子是真的疯了。”
两人不约而同扫向她手背上的甲痕,道道见血触目惊心。
心底该是恨成什么样子才能不惧痛感,疯癫至此?
苏乾问:“赵夫人真是可怜,平日里也没个伺候的人吗?”
“有是有,只是她病情严重时把所有人都看做是龙,城里寻来的丫头几个都被打伤,我又舍不得将她绑住,如今除了送饭的丫头,便是我平日里来照看。”
“赵先生倒是用情至深,这么久了还对赵夫人一心一意!”苏乾道。
“哎!谈不上用情至深,赵某对此心中惭愧啊!”他将杜氏安抚好,道:“赵某乃家中独子,膝下本有两个儿子,祖宗传下些物什,所以家境殷实,富不到哪去,但也饿不着,若不出这档子事,赵家在封蛟城也算是体面人家。”
他顿了顿,满眼含疚看着杜氏:“可是谁知老天爷降祸,赵某即便愿做个好相公,但也不能做个不孝子!所以。。。。。。”
“所以你又纳了一房?”苏乾语气微诮,不细听倒是也辨不出他究竟什么情绪。
赵钦之低头道:“是,赵某自知一介文人该是言芳行洁,可我年纪尚轻,又如何能看着老母亲为此事操劳焦虑?这才娶了城北郑家姑娘。。。。。。”
“既然这样,赵先生为何要说自己膝下无子呢?”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自我娶了这妾室,才知晓这女子身体寒凉,多少年了未能为赵家诞下一儿半女,也是老天惩罚赵某对妻的不忠吧!”
正说着赵钦之看到薄遥苏乾二人身侧挂的剑柄,情绪突然激动,道:“两位公子既然能救下阿筝,还能伤了那毒虺,请一定为赵某报仇,赵某感激不尽!”说着就跪了下来。
未等苏乾上前去扶,薄遥的静夜便抵在了赵钦之膝盖上堪堪将他悬在半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苏乾道:“赵先生不必如此,若不帮你,我们也得行水路,过天水河桥,敢问先生,你可知道这毒虺经常在那一片活动?”
赵钦之道:“天水河在上游拐了个大弯,与玄谷河汇集至此,那道弯口便是灵脉最旺盛之地,大家都说弯道口有个泥坝,也不知道是谁盖的?”
“泥坝?”苏乾看向薄遥。
薄遥道:“这应该就是此地干涸的缘由。”
赵钦之突然意识到什么,将二人请到正堂,命人做了吃食,对二人道:“这毒虺定是想过天水桥飞升成龙,但如此伤人恶畜,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才叫这河水干涸,便是雨季洪水来时,水量也不足以将他送过天水桥,两位公子玄气非凡,可一定要帮助封蛟城除了这大害啊!”
正说着突然闯进来一个丫鬟,委委屈屈道:“老爷,二夫人说已经一月未见您,您再不去看看她,她便要闹到正堂上来!”
“这泼妇!”
赵钦之突然又气又怯,想起旁边还有客人,敛了怒气,颔对苏乾薄遥道:“赵某这妾室不懂事,让二位看了笑话,赵某先去一趟,二位在这里用饭便好。”
“叨扰了!”苏乾抱拳,待到人刚一走,脸色便沉了几分。
“你可是察觉到什么?”薄遥问。
“此人有异!”
“怎么说?”
“如果说一个教书先生家境殷实,倒是可信。。。。。。只是此府邸虽富丽但并不像是文人雅士该住的书香之地,若是祖上传下来,整个宅子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崭新!还有就是方才丫鬟口中说的话,她说赵钦之这位妾室已经一月没有见他了,但他方才在我身边时,我可是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只是。。。。。。”苏乾抱着双臂蹙眉思忖:“这味道有些熟悉!”
“熟悉?”
“嗯!说不出熟悉在哪?感觉并不像是许雯小仙娥身上那般馨香。”
苏乾转过身突然对上薄遥渐渐结冰的脸,顿时用意念给了自己俩嘴巴子,急忙解释:“不是轻薄大嫂的意思啊!”
大嫂二字,他几乎要将自己牙齿咬碎。
薄遥眼睫抬了抬,冷哼一声,继续道:“方才他说毒虺要过天水桥飞升成龙,却不是入海成龙,毒虺方要过桥才能成为蛟龙,蛟龙顺利入海才能真正成龙,那他定然知晓此物并非毒虺,而是蛟龙,他在误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