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摘花,比除草还暴力。
一群人,拿着工具乱砍乱锯,铺盖的残枝断枝,花瓣飘零。
平板放置的角度刚好照见华笙的全身,裴时焰通过镜头看着她,试图捕捉她脸上的微妙表情,哪怕是一滴泪水。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坐在花荫下,像个精致的蜡像。偶尔有微风拂过及腰的长,丝会微微扬起。
“华笙。”裴时焰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我梦见你了。你对我炫耀哥哥的蔷薇,还说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这不是梦。”华笙一双漆黑的猫瞳锁定他,“很久以前,我和一个朋友说过。你把我调查的很仔细呀!”
“哈哈。”裴时焰性格阴晴不定,忽然笑了,“你想不想见这个朋友?”
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牙眼的男孩,他长得白净又爱笑。
他叫曾焰。
华笙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裴时年还活着。
裴时年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绝不会像曾焰一样委身在夜场,陪笑,陪酒。
华笙为他砸了不少钱。
等她没钱了,他失联了。
如今回忆起来,把他称为朋友,怪她太孤独了。
“有缘自会相见。”华笙不强求。
“早晚你会在见到他的。”裴时年说:“过不了多久,我把裴氏打理顺了,你也会见到我。”
华笙不说话,他又说:“你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形态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回通话我就用什么。”
“喜欢也不会一成不变。谁没有自己的个性,那不是白活了。”华笙的目光落向堆积的蔷薇,“开自己的花就好了。绝不会因为想苟活,开出你想要的花。”
“说的好!”裴时焰为她鼓掌,“烧了这些蔷薇。来年才不会春风吹又生。”
蔷薇花太多了,水分又大,根本点不着火。
宅子没人住,时间长了,也潮湿阴森。
最后,他们找来汽油,层层泼洒,丢了个明火,一下子燃起火龙。
有人问何年,“会不会把房点了?”
“屋里又没人,烧就烧了。”
火越烧越旺,何年捂着口鼻,“华笙小姐,烟太大了,我们走吧!”
“笙笙,快走!走啊!替我活着。”
华笙摸着耳朵转身看向身后,好像听见了裴时年的声音。
在一片浓雾中,何年大喊:“小裴总,华笙小姐晕倒了。”
许深这边,林娆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是术后没有注意休息再加上精神紧张造成的出血。
“你太让我失望了。”经纪人找许深谈话,“我带着你从小透明到大腕。一路过来容吗?”
铺盖的头条指向他和林娆,隐婚隐孕。
有些公众号,字眼刻薄,说他只要激情,痛失爱子。
他的粉丝也炸了,“哥哥,你出来说句话啊!我们相信你的人品。你不会这么干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抹黑。”
“圈内严打艺人作风问题,你不想退圈赶紧晒你和林娆的结婚证。”
许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头靠着身后的墙。
他双眼无神的盯着花板,疲惫的开口:“我选择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