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凇又看了一眼琳琅书院那边的某个书生,正是那滋事之人。眉心一皱,目含冷光,派出去的蠢货真是没用,连一个女人都唬不住还能唬住琳琅书院的那帮人?
一路追到了射箭场外,李子骞终于抓住了苏未蕾,急喘了口气道:“你怎么生气了?”
见他追上来苏未蕾还是消了点气的,因为有人喜欢自己相公所以就生气了,这种理由实在小家子气,苏未蕾都不好意思说,别扭的轻哼道:“没生气,我回去了,山伯还替我看着藏书阁呢,被人发现我擅离职守不好!”
李子骞闻言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回去吧,我晚些再去找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苏未蕾本来就没泻干净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这就走了?!她说没生气就没生气吗!她说回去他就真让她回去了!李子骞你是要气死人不偿命是吧!
她当初为什么要喜欢这种榆木疙瘩!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苏未蕾觉得不在婚前调|教一下她的子骞哥哥,婚后一定会气死的!
“李子骞!你站住!”
李子骞闻声站住脚步,回过身来天真无邪的看着她:“怎么了?”
苏未蕾几步走到他面前,怒目圆瞪:“你觉得我目前心情如何?”
李子骞看着她沉默了很久:“在生气?”
苏未蕾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子骞不解:“你不是说你没生气吗?”
“你给我听好了!我说不生气不一定是真不生气了!如果你发现我生气了一定要哄我到笑为之!作为相公你要懂得哄娘子!”
李子骞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生气?”
苏味蕾被这个问题呛了一下,咳了一声,无赖道:“不管我为什么生气反正你就是要哄我!不能让我一个人生闷气!以后要是咱们两个吵架了,不管谁的错你作为相公一定要先道歉然后哄着娘子我!不许不理我!不许和我发火!谨记‘娘子是用来疼爱的’这几个字!你作为相公被我欺负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懂了没!”
李子骞听了她一番理论忍不住扑哧一笑:“我……”
她这么认真的说,他还笑,苏未蕾一横眼叉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呢!这些你必须记好了!不许和我讲什么大道理!就要按着我说的做!这事上决不让步!”
“恩,知道了,娘子是用来疼爱的,相公要被娘子欺负是不是?”
苏未蕾不太好意的撇开眼睛:“也别说欺负!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算什么!呛……我也会保证我以后不会对你动粗的!昨晚……昨晚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粗了……”说完苏未蕾做发誓状。
想起昨晚,李子骞面色有些许不自然:“你昨晚没对我动粗。”倒是他把她绑了起来……
苏未蕾不能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他的脖子:“真的吗?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来的?”
李子骞下意识的摸摸脖子,面色泛红,还真是难言:“这……这是你……”
苏未蕾看着他的神情一会儿好像瞬时顿悟了,难不成这是她留下的……吻痕?!怪不得她隐约记得她做了一个把子骞哥哥吃掉的梦!原来是真的吃了!
气氛无比尴尬,苏未蕾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先回去了。”
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回身道:“对了,你们那有人背后说你坏话,挑拨离间,就是那个绿色头带的,你要小心他。”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苏未蕾快步走到他面前,瞪眼道:“离殷素芮远点!”
本来听了她前面的话还是很严肃的,听到她后面的话李子骞便笑了:“知道了。”
苏未蕾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在他唇上印了一下:“乖。”然后撒腿就跑了。
李子骞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唇,浅笑呢喃道:“娘子……”
40探班
苏未蕾这次学乖了,去看李子骞顺道带了些甜点,虽然她家子骞哥哥不喜欢吃甜的,但是和子骞哥哥身边的人套套近乎是很有必要的。看看那个殷素芮就知道了,在琳琅书院的学子口中口碑颇好,做事让人抓不到把柄,所以苏未蕾也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她是不是喜欢李子骞。
山中林荫小路上。
“山长还真不错,居然给我放了假去看子骞哥哥他们射箭。”苏未蕾提着篮子兴致勃勃的和梁山伯一起向射箭场走。
梁山伯点头道:“今天是训练最后一天,有试赛,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
“试赛?”
“是呢,为这几日的训练做个考核,选出带队之人。”
“目前不是子骞哥哥带队吗?”
“是,但必定要代表琳琅书院,目前子骞兄带队是山长指定的,公平起见要用考核成绩选出带队之人才能服众。”
“原来如此。”苏未蕾从篮中拿出一个点心吃了起来,顺手给了梁山伯一个,问道:“试会都比些什么?”
梁山伯浅笑接过点心,稍稍有些拘谨的吃了口,道:“原本有三项,这次又多了一项,以前是拆棋阵、画喻意、雄辩术,现在多了一个射谜题,此次试赛只考射谜题一种,大晏自女帝继位以来主张以文治天下,据说现在有意开武状元科,所出谜题大多为军事兵法,密阳为才子之乡,所以特派大使来添了这么一个项目,就是想看看这方面的可素之才是否匮乏。”
苏未蕾点了点头,咬了口点心:“那我要嘱咐子骞不要表现的太好,如今天下太平还好,若是哪天兴起战事,做武将的岂不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我可不想有当寡妇的忧虑!”
梁山伯闻言扑哧一笑:“未蕾你想太多了,武部也分文武,武状元是替枢密院挑人,无需上战场的。”
苏未蕾嚼了几下点心摇摇头:“不懂,我不指望我家子骞哥哥有多大出息,我更希望他能陪着我云游四海,快意江湖……额,太不切实际了。”
苏未蕾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吃点心,突然想起来是送人的又放下了。
梁山伯闻言一怔,有些诧异的看了苏未蕾一会儿,道:“非也,子骞兄曾说过,他的志向不在仕途,或许他很有可能会陪你云游四海,快意江湖。”
苏未蕾微微侧目:“考科举却志向不在仕途?少哄我了!谁信啊!不在仕途他志向在哪里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问他。子骞兄曾说过,仕途之路并非适合每个雄心壮志之人,走这条路,单有一腔热血和抱负是不够的,他说他不适合这条路。”
苏未蕾闻言想了想,也是,她家子骞哥哥为人太过耿直,断然不会阿谀奉承这种事,在朝为官必定会得罪不少人,确实不怎么合适。她一向心大,无论她的子骞哥哥将来走哪条路,她必定跟着他就是了,李子骞总不能将她饿死吧?如此便也不再问梁山伯了。
走了一会儿,苏未蕾突然想起个事,扥了扥梁山伯的衣服,神秘兮兮道:“问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