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周楠略有袒护的眼神,柳乘鹌表露出异样的情绪,他努力消化着周楠透露的消息,感到很挫败。
原来不仅是胡沅,就连他刚入公司就关系较好的弟弟也被收买,选择被利用成为重伤他的棋子。
柳乘鹌这一刻谁都不想怪罪,他已经被这个圈子、这滩浑水给搞怕了。
曾经因为十几票差距或是竞争者黑粉拉帮结派过来挑衅,以柳乘鹌那时的性子绝不可能受气,骂得更脏pk赛打得更凶,才是他觉得最正确的解决方式。
很狂,无忧无虑,刚在网络上爆火的柳乘鹌就是这种状态,直到有一天他被宣判要告别人世,那种狂妄的飘逸感才从身体里被掏空。
你说毫不怀疑会相信自己得了绝症?肯定不可能。
柳乘鹌不仅又去医院复查了一次,还训斥当时的经纪人务必请来最好的内科医生,不要开这种国际玩笑!
可他没料到,前公司里不满他日进斗金还待人刻薄的人数不在少数,在胡沅的煽动下,柳乘鹌在同一家医院里得到了第二次一模一样的结果。
“柳乘鹌……”
周楠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哪里触及到男人的逆鳞,对方皱着眉漫无目标地看着前方,斜靠在被子里一言不。
柳乘鹌还不答,于是周楠用牙齿在男人手臂上留下咬痕,威胁道:“柳乘鹌,不许你这样。”
男人结束怔神,翻身掐住周楠的后颈将人按在床上,用脸颊轻噌着那人光洁的背部:“我和胡沅没什么恩怨了,你是作家不是商人,还真的要为了我歇斯底里地搞垮他?别了,我负担不起。”
“嘶……柳乘鹌你赶紧说啊!为什么缺钱……不和胡沅有关那是和谁有关……”
柳乘鹌听他鼻音浓重,被自己压在床板上动弹不得,又极力想要搞清楚现在困扰他的烦心事而出的粗喘,不禁笑了笑。
“不管你的事。”
怕柳乘鹌又在小事上聪明大事上犯糊涂,周楠特意叮嘱道:“你别怕他,不过就是和mk公司的一两个股东熟识,又不能将你赶走。我觉得你应该要换个形象,另外找对自己擅长的领域……说不定哪天就一夜爆火了!”
柳乘鹌手上一用力,给周楠腰上掐出红印,蹙眉道:“我想老板你真的是闲,我都说了不需要,在你这当个白拿钱的花瓶不好吗?动动腰动动腿,我就能有收获。”
握住周楠的手,十指紧扣向下压,柳乘鹌俯视着周楠泛起浅红色的脸颊,垂眸亲吻上。
周楠认真道:“不,你不是这样的……唔。”
“我妈病了,我爸看她整日在医院里躺着身子浮肿,也不愿继续当老师,申请了提前退休,两人现在就靠那点儿退休金硬撑。”
柳乘鹌呼吸乱了,胡乱吻在周楠的鼻翼与唇边,接着双手捂住对方仍要问的嘴。
“我现在后悔,想赚钱留给他们养老,你能懂吗。”
柳乘鹌在直播间里痛骂过父母多少回,周楠已经记不清了,单从鹌鹌哥哥的口中感受到的,便是他对狠心断绝他所有经济往来的父母心怀怨恨。
男人说完话,整个人的力气散了一半,覆在周楠身上深沉叹道:“别管胡沅,随他疯去吧。我今天还有工作,定在早上九点,你要是困就再躺会儿。”
真的不一样,柳乘鹌就跟经历了回炉重造,从叛逆少年摇身一变能够体谅父母的良苦用心,受委屈也不再执拗于一报还一报……
这还是柳乘鹌吗?
男人浅金色的张扬型扎眼,两侧稍微微翘起,再套上设计款的长款黑皮衣,周楠的眼睛都快瞪直了。
“……这一身真适合你。”
柳乘鹌望着周楠失焦的黑瞳里逐渐扑闪着星河,抬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周楠,我走了。”
周楠还没意识到他又忘记自己才是老板,这间别墅和男人要去进行的杂志拍摄,都是他动用财力人力才拿到的资源。
“好帅……”
柳乘鹌嘴角一撇,轻巧应了声:“我知道。”
“嗯,那你今天拍摄加油!”
柳乘鹌很不自在,他感受不到周楠对他的任何一点压迫,不像吴筝或是他进入mk公司后遇到的每一个人,无形中施压,话里话外带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