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默默挑选戒指,还觉得这场面好笑。
“哎哎,小魔女,你的这枚硬币只值一个戒指。”店家先制止黎罗在自己手心里放了三枚戒指。
黎罗也没有多拿的意思:“我只是比对一下,挑自己最喜欢的一个。”
唐霓挤上来:“您看我啊,大师,你读心,掐指算,摆阵都行,你看我接下来会生什么事?”
黎罗听话地只挑选了一枚戒指。
谁知一阵风刮来,大师的地摊虽然纹丝不动,几片幽绿圆短的树叶却飘来,落在地摊的几枚戒指上又悄然飘走。
同时那几枚戒指也被树叶带走,一起轻飘飘地飞舞,直接飞到黎罗身后的口袋里。
哇,唐霓,这是偷啊…黎罗看了一眼身边两人。
店主沉默不语,双眼虽然藏在墨镜下,可魔女们的直觉都已察觉到:
他的视线游走在唐霓披下的金上,一边露出的肩颈上,顺着她柔嫩皮肤下的锁骨注视在她大张的领口间。
“你以后,会嫁给一个改变祭都的人。”店主把墨镜往鼻梁下一拉,“我的天,你是死神的新娘。”
黎罗一秒惊叹:哇,真敢说啊…
唐霓沾沾自喜:“哈,不愧是我。”正当店主摊手要钱时,唐霓摇头:“你说的事我不能现在证实,所以我不信你,我不会为无法证论真假的事付钱。”
“那我呢。”黎罗蹲在原地,两手托腮,萌妹微笑,望着店主,“你说我以后会嫁给谁?我就不要戒指了,我把那枚硬币作为找你看事的钱。”
店主亲眼看着黎罗把手里的戒指放下了,而她的钱已经到了自己手里,不免哼哼一声:还是长相乖巧的女孩听话。
“你…”店主有些为难地打量黎罗。
“你是个寡…”“哈?”黎罗瞪圆了眼。
“寡什么?”杨隐礼和付半野从另一条街逛了过来,一听一个算命的敢对黎罗大放厥词,就开始捞袖子。
“黎罗你不如找我,我给你免费算一辈子的塔罗,也不必找个瞎子给你看面相啊。”礼礼把蹲地上的姐妹拉起来。
“嘿,你们说这样的话,是会遭反噬的知道吗!哎,你是同行吗?不守规矩呢真是!”店家开始嚷嚷。
角落那打扮精致大气,双色头头顶三角的魔女付半野骤然摊开手,一股可以熔炼钱币的高温火焰在她手中犹如把玩的绣球。
店家刚刚高扬的声音马上降了八度:“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个个都是美女蛇。”
女孩们挽着胳膊,或手牵手,也不多说,甩一个最靓丽的背影给整条街的混沌生物看。
店家耳朵敏感地一动,听见黎罗背后的口袋里金属的碰响,这才埋下头看自己的店铺,角落的男士戒指一扫而空。
“该死的魔女!”店家从角落里愤而站起。
可小魔女们在地势陡峭,白棚层叠遮掩的街道上已隐匿去身形,如雾般消散而去。
—————————————
触摸莘纶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一旁的兰宁太太说:“他已经稳定了,并且他时常为防卫自己伸展而出的黑刺,也在手术时从灵魂中摘取干净了。
虽然治疗时间花费地比预期长,也还好是他自己慢慢摒弃了恶魔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谢兰宁魔女,您真的帮大忙了。”黎罗走上去拥抱住老太太。
“我真羡慕你。”兰宁魔女抚摸黎罗年轻幼滑的手,“你世世转生寻求宁静又安全的人生,每一世都过得那么精彩…
我也正在老去,肉体死亡后打算在祭都赎罪后正常转世。下一世魔女能力的开启看命运,遇见什么人也看际遇,这样未知的剧本,我很期待。”
黎罗端详着老太太的脸,有几丝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哦,抱歉,来世的自己一定都会希望今生没有牵绊,已经走过的人都不再回来才能真正从零开始。
你也是因为前世的人们不肯放开你才会吃尽苦头。”
兰宁太太珍重地放下黎罗的手,看了一眼莘纶,轻叹一声后留给黎罗一个微笑,缓慢走出了病房。
姐妹们也不知所云,跟着兰宁魔女一起出去了。小魔女守在病房外,时不时往里偷看一眼。唐霓受不了杨隐礼和付半野对莘纶的怀疑,赶紧拖着她们一起离开。
黎罗拿出身后口袋里的一把戒指,一枚一枚往熟睡的美人手上试戴,咒语稍稍调整尺寸,让它们戴在莘纶手指上更加凸显其修长优越,像一种封印,也是一种彰显,禁欲且性感。
试试右手,再把玩左手,黎罗绕在病床边,还想给每枚戒指取名字。
直到莘纶的手指自主蜷曲起来,紧紧抓住了黎罗的手。
“你醒了?”黎罗看向莘纶,对视那双好久没有观赏过绿眸,那张平静又温柔的脸。
莘纶注视着黎罗许久,却欲言又止,紧抓黎罗的手即使她没有反抗拒绝,他也先松了手,平放下去,缓缓从病床上起身。
黎罗见状,第一反应也是帮他架高床位,坐在他床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伤都好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见她还是那么亲切热络地询问,仿佛以往他们之间生过的拉扯和压迫窒息感都不曾存在过。
“你呢,在世界边境生活…”他更关心黎罗的状态。
“习惯了呀,我最近准备和礼礼、半野、唐霓她们一起加入魔女集会了,我还会兼顾学业从圣兰尼成功毕业的,还要照顾你看你好起来。”黎罗诉说着她的未来的打算。
可莘纶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黎罗马上补充:“等你再修养两天,去给我的姐妹们道个谢就好了,人情、礼物,以后慢慢还,至少,她们来我们家玩的时候,你给做顿大餐呗。”
“对不起,黎罗。”这是莘纶意识清醒时最郑重的道歉。
还没有续说其他言语,黎罗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就有一刻鼻酸。
“我给你们添了好大麻烦…我尤其对不起你,黎罗。”莘纶深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