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家关系复杂,虽然早就出了五服,但按照辈分我确实该叫他一声小叔。
:我别过毫无血色的脸,强行按下苦涩“。。小叔。”
短短两个字却像是刀尖滚过喉咙。与我的痛苦不同。
他始终神色淡然,好似我的情绪不能沾染他分毫:“地址。”
我回过神来将家里的地址报给他。一路上车上寂静无声。
我几次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调来上海?
可在心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也没能开口问出来。我垂下黯淡的双眸,这才留意到副驾驶座前,挂着一个蒂芙尼女士项链的盒子我心尖一颤。
一个剜心刺骨的想法涌上来一-
他有女朋友了?
我的指尖扣进掌心,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个项链,是要送给什么重要的人吗?”
我偏头去看她,就见他唇边挂着笑意:"是。”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我心口一阵钝痛
明知道他迟早可能谈恋爱,可一想到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心里就刺疼到不行车厢内气氛越发压低,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车子开进我的小区。
我看到他熟稔的将车开进停车场,心底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多问。
直到两人走进同一栋楼,同一栋电梯,来到同一层。
我站在1404的门口,看着身后后的他:”小叔,我到了。”
"叮-"
开锁的声音,混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同响起。“今天开始,我也住这里。”
我怔愣在原地还没回神,就见他提着行李进了屋。。。
屋内,沈司律坐在沙发上,西装整齐没有一丝褶皱。我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手机听筒中传来母亲的声音:“他要调到上海工作,但他刚到上海,房子还没整理出来,所以我让他住你那。”
挂断电话,我忍不住看向他。
他坐在沙发上,笔挺的鼻梁上戴着幅半框的金边眼镜,手里拿着国外的杂志再看。
橘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忽然生出一种难言的安定感。
这是我好多年前就幻想的场景。
我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还带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
几乎是强压在心口的情绪,我走进次卧:
”。。。小叔以后就住次臣吧。”
安排好一切后,我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
我起床准备出门去翻译司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我有些失落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只在翻译时见面,保持着同事关系。
最熟悉的陌生人不外如是。
直到这天,我忙碌完一天回到家。
不想一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摆放着陌生女人的衣物。我浑身一僵,下意识看向次卧紧闭的门,竟听见里面传来暖昧的声响。。。
和拒绝了自己告白的人再相遇是什么体验。
叶虞浅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循规蹈矩。
唯一的荒唐,就是疯狂追求同校的学长,人尽皆知。
可告白失败,也人尽皆知。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
却不想因缘际会,时隔五年,他们再次重逢。
……
上海,商务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