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生见了,纷纷一副“这狗狗好可爱”“哇,她好善良”“真是人美心善”之类的表情。
唯独她,远远地站在一旁,绕道而行。
那时,她们和隔壁宿舍共用一个浴室,由于女孩的爱狗行为,她们不得不被迫改变自己的洗浴时间,甚至还得降低自己的洗浴次数。
其他人均一副无所谓地态度,唯独她不能忍,以至于和人大吵一架:
“这是公共空间,你额外霸占浴室不说,还将来路不明的狗带回来算怎么回事?”
女孩将手里的刷子甩了过来:
“我又没有说要养它,只是给它做个清洁,这也碍着你了?再说了,它对你造成威胁了,还是吃你家粮食,喝你家水了!”
沈玄清扬手挡回刷子,腕骨处一片通红:
“你给这狗做过检查吗,带它打过疫苗吗,它有没有传染病,会不会乱咬人,这些你都清楚吗?再者说了,你给它做了一次清洁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能长久地收养它吗?如果做不到长久地照顾和陪伴,就不要随便施舍自己的爱心!”
女孩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气结,扭身跑出了浴室。
案现场,一人一狗,狗站在洗手台里,对着沈玄清“汪汪”直吠。女孩立在湿漉漉的地面,视线与狗齐平,两腿颤颤。
倒不是她没有爱心和同情心。
沈玄清读高中时也养过一条狗,后来,那条狗不幸走失,她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镇上的人,素质参差不齐,她经常听到谁家的狗遗失,过几天在某小山坡上现小狗项圈之类的骇人事情。街坊邻居则推测谁谁谁爱吃狗肉,指不定入了谁的口。
沈玄清无意中听到,喉头一阵翻涌,忍不住扶着墙吐了一地。
另外,新闻上偶尔能看到心理变态的人虐-狗的新闻,因此她心里莫名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
她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动物,没有做到善始善终。
再加上后来在邻居家被狗咬了小腿,被迫打了几天针,是以内心更加犯怵。
自那以后,她没养过任何小动物,也不会对小动物施以援手。
这一次,当车轮下的小猫泪眼婆娑地看向她时,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男人被人拖拽至车边的画面。
那伙人要夹断他的腿,他嘶声呼救。
那时候,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眼神?
无辜、可怜巴巴、绝望、恐惧。。。。。。
思绪被喵呼声拉回现实,她将猫粮倾倒在地面,抬手招呼瑟缩在一旁的小家伙过来进餐:
“别叫唤了,快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蹦跶。”
小家伙摇着尾巴,一步一顿地靠了过来,玻璃珠似的瞳仁里倒映处女人垂眸浅笑的模样。
几分钟后,猫粮见底。
沈玄清正欲继续给它加餐,却只见小家伙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看”了她几秒后,顺着墙根丝滑地爬到了高处。
直到那毛团团的黄影消失于视野中,她这才挪回视线,自嘲地笑了笑。
她想:人有人道,猫有猫道,这是一只“薄情寡义”的猫,吃饱喝足后,瞬间就拍拍屁股走人。不过,这样也挺好,寥寥一面,只谈缘分,不论深浅,擦肩而过才是人生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