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嗓门极大,一嗓子就将路上的行人都给引了过去。
悬壶堂的掌柜的忙从里面追了出来,“有话好好说,你平白诬陷人,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悬壶堂是孙掌柜家的祖产,他本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可有人辱及家门,他脾气也就上来了。
“诬陷?你自己开的药一点用也没有,我诬陷?你要点脸吧。”
“哼,你说是要开些止吐的药,我便给你开了,这吃了是好是坏,你又不带我去看诊,现在却来说没用,空口白话的诬陷我,咱们去见官。”
孙掌柜本就是个瘦瘦弱弱的小老头,如今气的要上前去拽那壮硕男子的衣领子。
男子哪里肯依,只是手抬起来挡了一下,就将孙掌柜一把推到了阮绵绵的脚边。
孙掌柜一抬头,脑袋上就磕肿了一个老大的包。
周边很多小贩和乡亲往常也都是在孙掌柜这里看诊的,也是相当的相信孙掌柜的医术,此时也都站在他这一边,纷纷指责男子的不是。
那男子是个嘴笨的,半天也说不出更有利的说辞,一张脸气的通红,像是一个点了火的碳球,若再过一会,怕是要爆炸了。
“能将手中的方子给我瞧瞧?”阮绵绵示意秋水将孙掌柜扶了起来,又对着男子提议。
男子本想说这女娃娃看着年龄这么小,瞎凑什么热闹。可见她一双眼睛陈澈纯净,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灵动热情,便也不忍心拒绝。
阮绵绵拿着药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老夫开的方子就这么可笑吗?”孙掌柜见自己的房子被一个小姑娘嘲笑了,心情极其不爽。
男子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孙掌柜开的是一张妇人止孕吐的方子,当然不管用了。”
阮绵绵刚才就看到男子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定是长期使刀所至,再加上前段时间的赏花宴上,虎啸营的将士要去南海除海贼,她便想到这人八成是想要寻一个防止晕船的方子。
但男子出身军营,出门寻药方,估计不好亮明身份,说的又含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男子一听脸更红了,搞了半天他给兄弟们吃了半个月治疗孕吐的药!
孙掌柜还是一脸的错愕,“那他求的不就是给他媳妇儿治孕吐的吗?”
“你才有媳妇儿呢,老单我还单身好不好,别胡说八道,影响了我的姻缘。”
男子叫单九,正是虎啸营的一名副将,因为他们虎啸军长年驻守北疆,从没在海上作战,所以刚上了南海战船,就吐的七倒八歪。
日日被南海军笑话,他们堂堂虎啸之师,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此时,医馆对面的茶铺二楼,萧无救的脸色更黑了!
悬壶堂内,孙掌柜又重新给开了方子。
单九极其有礼的接了,嘴上还不住的道歉,“都怪我嘴笨,半天也说不清楚。”
阮绵绵只瞥了那药方一眼,就有些手痒,看样子单九还得再来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