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吟,手给我。”
穆霜吟微怔:“做什么?”
秦靳玄勾了勾唇,直接牵起她微微抬起的左手。
莹白如雪的手腕上忽然多出一条红碧相间的手钏,穆霜吟半晌没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他说得手钏啊。
待看到错落相间的红结与珠子上熟悉的霜花,穆霜吟不由自主弯起唇角。
以往他送她的每样东西,也都会刻着这样一朵霜花。
有点好看,也…没法让人不喜欢。
察觉他一直在看她,穆霜吟压了压翘起的唇角,随即,她想到一个问题。
“殿下是怎么从凝姐姐那儿要回这东西的?”
“当然是实话实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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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谨言刚走到澜翠院门口,就听到了屋里摔东西的声音,还有温氏一声高过一声的哭骂。
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连带着头也开始作痛。
穆谨言眼底的厌恶又深了一层,进屋前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娘,您这又是做什么?”
温氏这两日已经哭得够多了,见到儿子眼泪又争先恐后地漫出眼眶。
“谨言你都知道了吧,你爹他真不是东西啊,要娘去找你外祖父要回当初给娘的聘礼,这个脸娘丢了就丢了,但是相府的地契跟商铺,还有家业,日后是要给你的,你爹他居然要我拿出来给别人。”
“我不给,他直接抢,我堂堂相爷夫人,连说个话都不行?你祖母也是帮着他,你让娘怎么办啊。”
她越哭,穆谨言脸色就越难看,只是温氏没有察觉。
等温氏情绪稳定一点,穆谨言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给温氏擦眼泪。
“娘,您跟我爹闹,只会让人看笑话而已。”
“我爹要将那些东西给郡主,也是为了相府的将来。”
“身外之物,没有再挣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您还不清楚吗?”
亲儿子说的话,温氏到底能听进去几分。
“你都知道?”
穆谨言点头,“是,爹跟我商量过。”
其实是没有的,但是穆谨言有自已的打算,不想让温氏拖他后腿,只能这么说。
“可是,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咱们相府才多少家当,要是给出去了,日后咱们都得过得紧巴巴的,咱们自已就算了,人情往来时送的东西要是拿不出手,丢的可是相府的脸。”
温氏越说越替自已委屈。
“我这么闹究竟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已吗?还不是为了咱们相府,你爹一点都不体谅我。”
“澜翠院开支说缩减就缩减,东西说抢走就抢走,我的院子他说不来就不来,天底下就属你爹最没有良心。”
穆谨言不耐烦:“行了。”
他忽然拔高声音,将温氏吓了一跳。
温氏这时候才发现儿子面容病态苍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谨言,你怎么了,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