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是真发难,那也还好,就怕她什么都不说,直接请太医。
太后心里的想法,周明帝也知道。
只是这一次,恐怕还是不能如太后所愿了。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周明帝问起正事:“齐贺、乔长盛、孙礼典三人,你有何打算?”
“乔长盛还能用,至于齐贺、孙礼典,先用他们整肃金甲卫,再用他们震慑世家。”
乔长盛不过是家族的牺牲品。
他对乔家深恶痛绝,不可能甘愿为乔家赔上自已性命。
齐贺、孙礼典在各自家族中都有绝对话语权,这样的人为了一旦有野心,就会不择手段,不能再留。
这点上,周明帝与太子想的一样。
“朕相信你,但凡事都要时间,你也不要太过着急。”
“父皇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周明帝起身,经过太子身边抬手拍拍他肩膀:“剩余的折子你替朕看完,朕去慈宁宫瞧瞧太后。”
刚收回手,周明帝又想到什么,“朕听说你早上去了岑府?”
太子点头。
周明帝:“你不是前几日刚去看过老爷子,怎么今日又去了,可是老爷子身体不好?”
太子:“岑老身体都好。”
周明帝若有所思,忽问:“阿吟也去看老爷子了?”
太子点头,周明帝丝毫不意外地笑了两声。
“父皇还记得儿臣行冠礼时,您曾答应过儿臣何事吗?”
周明帝笑声顿住,“朕还没老到不记事。”
“儿臣还以为父皇忘了,才会说出选郡马这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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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的手钏真漂亮。”
穆霜吟正在作画,闻言眼都没抬:“奶娘,这话咱们从岑府回来至今三日,你已经说过不下三十遍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瞥见屋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奶娘几步来到穆霜吟身侧。
“郡主,您帮奴婢问问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奴婢练字啊,能不能不要让奴婢练了。”
“奴婢打小家里就穷,伺候夫人前可从未拿过笔。”
“自打进了岑府照顾夫人,奴婢耳濡目染,也识了些字,必要的时候照猫画瓢写几个,那奴婢还是可以的,可是娘娘要奴婢练好字,那可就太为难奴婢了。”
奶娘想不明白,那日她给娘娘的信,那画不是画的挺好的吗?
偶尔几个字,她自已也挺满意的,怎么娘娘看完了信,就非得让人来教她练字。
她都一把年纪了,哪里坐得住。
偏偏皇后娘娘派来教她练字的宫女还尽职尽责,上午练两个时辰,下午练两个时辰。
她拿笔拿得手指酸、手腕酸,还坐得腰酸背痛,再这么下去,她这把老骨头非得散架了不可。
就是让她头顶着碗,在日头下蹲上半个时辰,也比这整日练字轻松啊。
穆霜吟:“等过两日咱们回宫,我就替你问问皇后娘娘。”
奶娘急了,“郡主,别等回宫了,您现在就让人回宫替奴婢跟娘娘求个恩典吧。”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奶娘总要告诉我,你给娘娘的信中究竟写了什么,明白了缘由,我才知道如何跟娘娘求情。”
穆霜吟是单纯问询,奶娘却很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