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夫人曾将一物托她保管,也是时候将东西交还给郡主了。”
这个夫人自然指的岑氏。
穆老夫人早就料到让丫鬟过来请,穆霜吟轻而易举就能有理由推了,所以只能搬出岑氏。
穆霜吟根本不信阿娘有东西在老夫人那儿。
当初阿娘嫁进相府,迟迟没有身孕,后来生下穆霜吟,不是老夫人期盼的孙子,婆媳关系更加恶化。
阿娘怎么可能会把东西交给老夫人保管。
就是真有东西,穆霜吟相信阿娘也只会交给奶娘。
不过,就算穆老夫人没派人来请,庭芳院这一趟她也要走。
今日要去岑府,她也该为外祖父和阿娘讨些东西了。
穆霜吟到庭芳院时,不仅穆老夫人在,就连本该已经去上早朝的穆敬业这会儿也在家里。
不用穆霜吟问,穆敬业自已说:“为父今日身体不适,告假了。”
穆霜吟并不关心穆敬业,她看向穆老夫人:“不知阿娘托祖母将何物交还于我?”
穆老夫人连连发出叹息:“阿吟,你该明白,祖母只不过是想见见你。”
“祖母的意思是,那话只是诓我来的幌子?”
“你娘都走了十几年了,真有什么东西,祖母早就交给你了。”
穆霜吟:“祖母没有东西要交给我,我却有东西要找你们讨。”
穆老夫人愕然,下意识问:“什么东西?”
穆霜吟叫了声奶娘:“你来说说阿娘有什么东西。”
“是。”奶娘:“老夫人、相爷,当初夫人出阁时,嫁妆不算多,但是岑老给夫人的陪嫁中有一箱字画,其中有一幅莺河赋,是岑老为了小姐才忍痛割爱,不说价值连城,但也是万金难求,当年夫人说她所有的东西都要留给郡主,只不过当初郡主年纪小,奴婢也忘了,不知夫人那些嫁妆现在在何处?”
这当然是虚话。
实话是,当年穆霜吟年纪小,祖母亲爹不喜,温氏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相府虽然是穆霜吟的家,可她过得比那些寄人篱下的人还不如。
当时奶娘只想完成岑氏所托,让穆霜吟能平安长大,不敢提起这些东西。
现在穆霜吟是郡主,这些人哪怕再包藏祸心,也绝对不敢对郡主不利。
加上郡主要去拜访岑老,今日就是拿回夫人东西最好的时机。
“莺河赋?”穆相喃喃出声。
穆霜吟:“看来父亲知道此画在何处了。”
穆相本想说不知道,但是对上小女儿那双与亡妻如出一辙的眼睛,想起妻子刚走,小女儿就受尽委屈。
此时他到底没有昧着良心否认。
“既然如此,那就请父亲将母亲的东西拿给我吧。”
“这……”不是他不拿,而是那画,此时并不在相府。
穆敬业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实话告诉女儿,穆霜吟先行道:
“不瞒父亲,我今日要去岑家拜访外祖父,那画既然是阿娘的东西,又是外祖父的心爱之物,想必阿娘也希望能重新送还给外祖父,这也是我这个当外孙女唯一能孝敬外祖父的了,还请父亲将画拿给我。”
“那是自然,不过……”穆敬业为难道:“你阿娘走后,为父不想睹物思人,就让人将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那幅画恐怕需要花时间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