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火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往马场,在中途遇上秦靳玄几人的回城马车。
“燕火?你怎么急成这样,出什么事情了?”
燕火对着四皇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属下有急事求见太子殿下。”
车帘被人掀开,秦靳玄看他一眼,当即从车上下来。
主仆俩避着人说话。
燕火每说一句,秦靳玄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太子殿下的脸色已经是风雨欲来。
还不是小风小雨,而是疾风骤雨。
燕火担忧地看着他:“主子,您别着急,皇上已经去慈宁宫找太后了。”
太后懿旨已下,档入了宗人府不错,但只要太后改变主意,就还能撤。
再不济,皇上也可以下旨废了太后的懿旨。
只是两者差别大了。
若太后自已撤旨,就再好不过。
倘若走到皇上下旨废太后懿旨的地步,不用天下人怎么猜测,御史台那里就要闹翻天了。
秦靳玄解下腰间的玉佩给燕火,“你亲自去一趟监牢。”
燕火稍一想,便立刻明白过来:“是!”
太后要失望了。
动了昭阳郡主,还想保住她自已的人。
殿下怎么可能任太后威胁。
皇上要赐婚,殿下都想着先问郡主的意见。
殿下何等珍视郡主,太后就这么一道旨意到宗人府就将人指婚了。
将郡主当什么了。
也不怪殿下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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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周明帝与太后已经僵坐了一盏茶时间。
周明帝失了耐心。
“母后,朕的圣旨已经拟好,明日朕会在朝堂上将昭阳公主指为太子,您要是坚决不撤旨,朕只能下旨废了您的懿旨,届时谁的面上都不好看,您这是何必呢。”
太后轻轻一叹:“哀家不如此,皇上会愿意过来见哀家吗?”
“到底是一家人,皇上当哀家想做得这么绝吗?”
周明帝:“既然如此,就请母后收回成命。”
殿内再度安静下来。
半晌,太后道:“皇上,你别怪哀家,哀家也是两难,但伤情总比伤命好,你说对不对?”
“母后的意思是?”
“皇上留卫振一命,不要任由太子将无辜的廉王牵扯进赈灾款的案子,哀家就撤回懿旨。”
周明帝蹙眉:“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凄然笑了笑:“你说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说法不容情,这是刀子没落到你们身上所以不知道疼。”
“皇上是一国之君,法是皇上定的,皇上说能容就能容,道理哀家都明白,你们不用费尽心思来愚弄哀家。”
周明帝失望至极:“母后,您以前不会这样逼朕。”
“以前?”太后叹了声,没来由道,“哀家还以为皇上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皇上觉得哀家变了,哀家倒觉得皇上变了。”
“哀家本就是个重情的人,否则当初哀家有了自已的孩子,先帝说要将皇上送到别的嫔妃宫里养,哀家也不会求先帝将你留下来。”
周明帝:“母后的养育之恩朕不敢忘。”
太后:“好,那哀家就直说了,皇上留卫振一命,不要让太子动廉王,哀家撤除指婚懿旨,大家皆大欢喜。”
“亦或皇上跟太子忍痛割爱,成全哀家拳拳爱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