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燕行月本不想理會自己這個便宜弟弟,但這麼多人看著,燕行月看過那麼多古偶電視劇,也是知道這些少年人最在意名聲什麼的,他也只能裝出一個好哥哥的樣子,低低回應了一句。
得到燕行月的響應,燕行川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得意中帶著一絲嘲諷和鄙夷。
「奉游,他真是你那個嫡兄?罪臣之女柳氏生的那個名聲極差的嫡兄?」拉著燕行月的少年人震驚道。
燕行川尷尬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態度曖昧不明。
有人便忍不住了,陰陽道:「罪臣之女的孩子怎麼還能到宮裡來?王上心慈,看在慎親王的面子上才保了他一條命,怎麼如今還能到了宮裡來?」
「燕行月,見了恭順公主還不下跪行禮?嘖,柳氏教的什麼兒子?怎麼這般不懂規矩?」
「如果我沒記錯,當今探花郎周明之好像就向王上提了求娶燕行月一事,王上原本是想將恭順公主許配給周明之呢……」
「噓,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沒看見公主臉色都變了嗎?」
話音未落,手裡抱著暖爐的恭順公主便黑著一張臉,抬手直接將手中的暖爐直接砸向了燕行月。
銅製的暖爐重重地砸到了燕行月的額頭,劇烈的疼意襲來,一股暖流順著燕行月的額角汩汩流下,他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身子也跟著晃了晃,腳步不穩,連連向後倒去,眼見著就要落入湖中。
站在燕行月身邊的少年麻溜的躲開,一眾人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想看燕行月落水的大笑話,這麼多人,也沒有一個站出來拉燕行月一把的。
在失去意識之前,燕行月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剛剛是誰說恭順公主最和善可親了!
想像中冰冷刺骨的冰湖水沒有淹沒燕行月,反而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鼻腔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香,一瞬間燕行月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間燈火明明的佛堂。
我要死了嗎?
燕行月意識有些模糊,以為是自己快死了,臨死前出現了幻覺。
然而,一道低沉粗啞的嗓音在燕行月的頭頂炸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青天白日之下,堂堂玉國王宮竟然還發生這種欺凌他人的惡性事件!竟然還是玉國明珠恭順公主做出來的事,真是讓孤大開眼界啊!」
恭順公主還沒說話,她手底下的人中就有向來拜高踩低慣了的人率先開口了:「誰啊,這麼沒眼力見兒,公主只是手滑不小心砸中了他,怎麼就成了欺凌呢?再說你算個什麼東西?連恭順公主都敢衝撞?」
話音剛落,燕行月感覺到一股寒風在自己身前划過,一道刺耳痛苦的尖叫聲猛地傳入他的耳朵。
燕行月睜眼,只見到眼前猩紅一片,方才抓著自己胳膊的少年尖叫著護著他仿佛被利刃切斷的手,一聲又一聲的哀嚎,響徹整座金梅園。
原來生活在安全文明和諧時代的燕行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他嚇得呼吸一窒,還沒反應過來,一張大手就直接蓋住了他的雙眼,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太嚇人了,別看。」
第7章
金梅園鬧得事情很大,沒過一會兒整個王宮都傳遍了。
彼時,王上在前殿與大臣們商議與啟國和親事宜,小太監慌慌忙忙上前在王上的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台下的大臣們親眼見著他們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王上,正常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慘白。
他們在地下悄悄交頭接耳,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的王上嚇得這樣魂不附體。
就在大臣們竊竊私語的時候,王上已經恢復了鎮定,他乾巴巴的咳嗽了幾聲,一一否決了先前大臣們提出的建議,然後藉口後宮有事,先行退了朝,然後跟著小太監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前殿。
「你說這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王上怎麼這樣急匆匆的走了呢?」
「不知道啊,你說會不會是啟國那個皇子鬧了什麼事出來?」
「啊?這裡可是玉國!他就算是啟國皇子還求娶玉國公主的,他怎麼敢在玉國的王宮裡犯事?」
「誰知道呢,那可是啟國皇子,還是唯一的皇子,以後這啟國皇帝的寶座說不定還會落在他的頭上,他親自來我們玉國求娶公主,也是給了玉國莫大的面子,與啟國聯姻,利大於弊啊,王上自然是把人捧著的。」
「可是王上王后疼愛恭順公主,那位皇子……他名聲不大好,在啟國那種民風開放大國,都被說是風流浪子,你可想想那皇子平日裡都幹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竟然讓啟國都流傳出那樣的傳言……」
「就是啊,我那一向最厭惡八卦傳言的夫人都知道那啟國皇子的事情,她這幾天心情鬱悶,可憐恭順公主命不好。我問了一下才知道,那位啟國皇子,生性浪蕩,男女不拒,但他又殘暴嗜殺,凡是進過他宮殿的俊男美女,沒一個……活著出來或者完整出來的……」
「我也聽說了,可惜了那些個俊男美女,花一樣的人,一下子就凋謝了……就算是活下來了的,大多都失心瘋了……」
一陣短暫的嘆息後,大臣們都搖著頭離開了前殿,各自回了各自的俄府中。
此次啟國皇子親自來玉國提出聯姻,這對玉國全國上下來說都是莫大的尊榮,玉國若是得了啟國的庇護,今後的日子怕是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