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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娜来得很巧,正好是我们将冰好的西瓜从溪水中捞出的时候。
借着赶路口渴的理由,她毫不客气抢走了一半,与她带来的除念师一同分食。
除念师是一名成年的女性,长得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她说,因莫阿娜的请求,吃下去的西瓜就当作报酬,现在便可以为我除念。
第55章
334。
除念师啃完西瓜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刚艰难地消灭阿帽分给我的那一小口。
人小就是这样的,干什么都费劲。
缩在阿帽盘起的双腿上,我接过他递来的可以用来当我的被子的纸巾,一边擦拭手上的脏污,一边问:“现在就可以吗?”
不知为何,说到除念,我总是会想起那种神神叨叨跳大神的人。总觉得应该设置一个祭坛,摆点东西,点三炷香。
阿帽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背后靠着的胸膛轻微震动一下,额顶陡然一凉——阿帽刚洗完澡,丝还带着湿润感,偶尔会凝聚出一颗水珠,悄然坠落。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还没收回目光就听除念师说:“当然,就现在。”
说着,她略微抬了抬手,有一种温暖但看不见的力量从她的掌心迸,向吹过泡泡圈的风,将我囊括进去。穿过透明的泡泡边界时,那些附在骨头上的黏腻阴寒全部被剥离,我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还没来得及高兴,我便听到了布帛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就在身边。视野在一寸寸拉高,像生长的过程被加快了数倍。陌生又新奇的体验让我略感不安,下意识就扭头去看那个能给我带来无边安全感的人。
身后,阿帽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那双玻璃般剔透的眼睛里的倒影越来越大,也越清晰,映出我的一脸懵。
在身上的衣服彻底撕裂前,狂风骤起,我听到身后两声短促的惊呼,黑暗随即铺天盖地压下来,我下意识抬手撑住,却只抓到几乎毫无重量的轻薄布料,柔韧光滑,跟阿帽披着的外衣触感一模一样。
淡淡的花香和药草香混合,将我紧紧拥抱,就像某个人的环抱一样。
这两种香味我都很熟悉,是我精心挑选的洗衣液和洗露的味道。
被这种混合香味包围的感觉并不陌生。
除了每天夜里的同床共枕,我还在某次意外中感受过。
那是寒冬里的某一日,我莫名想吃火锅。
就像突然有了什么执念,得了一种不吃到火锅就会枯萎的病一样。阿帽架不住我的撒泼打滚、苦苦哀求,便带着我去附近的大型市买材料。
那是我们搬过来后第一次去,走哪都有种新鲜感。从生活用品区到熟食区,再到生鲜区,挨个走了一圈。期间,我们看到不少中老年人提着大大的篮子,慢悠悠穿梭在货架中,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可是,当工作人员推着小车来到生鲜区中央的空台边时,一切都变了。
那一道道火热又凌厉的眼神,就像面对在天空竞技场2oo层以上挑战赛的对手时,给人一种紧张感。或明目张胆或小心翼翼的打量,让人如芒在背。
我默默往阿帽的脖颈处挪了挪,贴着他的耳朵问:“我们不会是误入什么□□火拼现场了吧?这些全都是埋伏?”
“你想多了。”阿帽歪了歪头,使带着些许水汽的耳朵远离我,“看,晚间大减价。”
我往前一看,工作人员的手刚好离开空台上新换的立牌,上面标红的几个大字:特价区通通五折。
原来如此,到晚上清临期商品的时候了。
“我们也去买点吗?”
阿帽还没回答我,工作人员已经将推车上的袋子抬起,将里面的物品哐哐倾倒而出。我跟本没机会看清那是什么,就听身后轰隆一阵巨响,像是地震的前奏又像是雷云中的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