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天寒地冻的,大家伙都窝在屋子猫冬,谁也不想往外多挪一步。
今个儿难得天气放晴,气温也稍稍回升了一些,耐不住寂寞的人都涌上了街头。
慈宁宫内,天色刚刚放亮,阮卿就起了床。
打完一套八段锦,净完手脸,用过早膳,鹊起就来上差了。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了吧?”阮卿看到鹊起,张口问。
“回太后,女子协会的剪彩时间定的是已时中,现在是辰时四刻多一点,您换身衣服再出门正好合适。”鹊起答道。
阮卿没再说话,进寝殿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就带上鹊起和梁凡,登上马车,出宫了。
她连续出了几回宫,身边的人逐渐习以为常,不再像头一回那样紧张了。
今天是女子协会正式开张的日子。
此会是她一手主导创办,开张剪彩倒是用不着她这个一国太后出马,但是剪彩的时候她必须到场。
马车走到皇宫大门的门口时,透过车窗,观看外面环境的鹊起看到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时,目光微愣了一下,紧接着悄然对太后说了一句:
“太后,陛下和皇后也出来了,该不会是去给咱的女子协会捧场吧?”
那辆马车并不是皇帝和皇后出行的銮驾,它只比普通的马车稍微大一点,结实一点。
但上面的细微标志却是帝后的专用标志。
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鹊起身为内卫,自是一眼就能认出。
阮卿闻声也将脑袋凑近车窗,朝外看了过去。
恰好在这时候,对面马车的车窗也打开了,皇帝和皇后的脸同时露了出来。
看到太后,两人下意识的就想下车打招呼,却被阮卿摇头制止。
帝后大概也想到了此时不是露脸的地方,只朝阮卿点了点头。
双方又心照不宣的关了车窗,继续往目的地而去。
皇城西市平山街,是一条横贯于勋贵与平民之间的分界街道。
街道的左边区域,靠近皇城根,是勋贵世家和朝中大员们的居住区和日常活动区。
那片区域的街道铺子个个都是尽善尽美,专为满京的朝臣勋贵服务,价格自然也是让一般人高攀不起。
右边区域则主要生活着形形色色的平民百姓。
作为分界线的平山街就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当了官,但手里没有什么钱财的想往这里挤。
手里有钱财,但是无官无职、不够格住东城的商贾也想往这里挤。
慢慢的就造成了这一条街的物价房价有些畸形。
即房价高,但是物价便宜。
因为两边都有人想抢这里的房子,房价自然居高不下。
但城东的人自持身份,不愿来这边买东西,城西的小百姓买不起这里的东西。
单靠本街的居民,消费能力有限,物价自然上不去。
平山接中段路南,一栋高三层,占地约有一百五十多个平方的铺面因租价太高,之前一直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