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起和昭平听得眼睛微微一眯。
好家伙,这些人已经不仅仅是想状告王洛了吧,他们似乎是冲着陛下来的呀。
“任何触犯朝纲律法的人,在本官这里都一视同仁。
倒是阁下,身为旁观者,状告者尚未走上公堂,你就信口制造舆论,还扯上君王,明显有故意煽动人心、制造混乱之嫌,来人,将此人看押起来。”
此人的话音刚落,便见刑部侍郎林浩明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从外走了进来。
围在衙门口鼓噪的众人听到这个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几名刑部衙役则立即扑向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脸上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企图杀人灭口?”
那人见看着扑向自己的衙役,惊慌之余,忍不住脱口喊道。
“按大熙律,无缘无故,无凭无据,恶意诽谤君王者,轻则流放,重则判斩。”林浩明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络腮胡张着嘴,满脸不服的瞪着林浩明,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陛下和太后仁慈,曾多次叮嘱朝官,为官者,乃百姓之父母,心里得装有百姓。
任何官员,在办案的时候都要讲究证据,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不可给人定罪,尤其不可因言而随意定罪。
为此,本官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暂时将你羁押,让你全场观摩这个案件。
若本官没有任何偏袒徇私,陛下也不曾干预案情,你就得为自己的信口雌黄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然,若本官确有枉法行为,本官也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不用担心本官即便徇私也无人敢管,众目睽睽之下,本官自问没有能耐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一手遮天。”林浩明盯了他一会儿,随即话锋一转。
鼓噪和议论声彻底消失了,就连敲冤鼓的人都停了下来,一时间周围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要告状的人都进来,担心本官不秉公处理的的父老乡亲可以在衙门外等候观摩。”
林浩明说完这几句话,没再理会络腮胡,他将视线转到的敲鼓的几个人身上,随后又朝梁老夫人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就抬步走进了衙堂。
三个敲鼓的人带着几分忐忑跟了进去。
“梁老夫人,咱们也进去吧。”昭平和鹊起对愣在原地呆的梁老夫人道了一句。
“哦,好。”梁老夫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诸位要状告什么人?”入堂之后,林浩明坐到主位上,轻敲了下惊堂木。
“我们要告吴国公之子王洛。”三个敲冤鼓的人同时回答。
“状告他什么?”
“数月前陨石坊的两起灭门案皆出自他之手,我们都是被灭门者的族亲。
起因就是因为那两家人看到王家小公子与有夫之妇私通……”三人答道。
“老身也要状告王洛,吾儿昨日在皇觉寺被王洛所杀。
起因,起因正是王洛与老身的次媳纠缠不清,请青天大人为老身做主。”
梁老夫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扑到堂前泣声喊道。
皇觉寺的杀人案昨日就已经传开,林浩明自然知道,但这事是京兆府先接的手,他就没有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