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妍听了庶妹的话,虽然庶妹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里就是感觉有点儿怪。
再看长公主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不免为齐王殿下正在等的那个人捏把汗:也不知道是哪家倒霉的贵女被卷进来了?
孙家因是四皇子生母的娘家,与宫里面走动的很是频繁,尤其是孙妃还打算让四皇子迎娶自己哥哥的嫡女孙清妍为正妃,亲上加亲。
于是孙家姐妹来宫里的次数便多了些。
而孙清芷也在长公主面前混了个脸熟,好歹能在长公主面前说上几句话。
刚才在宫门口,她本也是对齐王颇为好奇的,本想窜梭孙清妍和她一起去和齐王打个招呼的,但是嫡姐却并不愿意陪她一起。
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齐王这位颇得圣宠的皇子,于是她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可是她还没有到齐王的马车旁,就被那车夫给呵斥了回来。
孙清芷顿时又羞又恼,但是又不能明着生气,只能当是路过那边,朝着其他方向走了过去。
而其他贵女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铩羽而归后,更加不敢乱动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静待时机。
只是话里话外都是对孙清芷的嘲讽:
“哎呀,我这手怎么不听使唤了呢,连个镜子都拿不稳了,哎,那个谁,这个镜子送你了,赶紧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吧!”
镇西侯府嫡女沈云梦故意把自己的镜子扔在了孙清芷的脚边,“一个庶女,也敢打齐王殿下的主意,真是好不知羞,这是上赶着去王府做妾吗?”
“沈妹妹,莫气,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咱们不用理会,齐王殿下是何等天人之姿,岂会看上这等凡俗,有些人啊,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内阁辅严大人家的嫡孙女严红潇出来打圆场,只是那话里的鄙夷却是连遮掩也不遮一下。
“哈哈哈,两位姐姐说的是,这种人就应该让齐王殿下的车夫好好治治,才能长长记性……”
……
那些人对她的嘲讽,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她做错了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遭到那些人如此不堪的折辱,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不是都暗慕齐王吗?就让长公主殿下好好去治治你们那想攀高枝的心吧!
至于齐王等的人是谁,她现在根本不关心,反正不会是她,那就让她们狗咬狗吧……
齐王元浩昌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卢安歌的车前,两辆马车都是豪华的配置,让人一眼难忘,所以当两辆车相对而立的时候,围观的众女竟然有种他们特别相配的荒谬感觉!
有见多识广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是卢家的马车,便自动的退出了围观。
现如今谁人不知道卢家,谁人不知道神医是住在这卢家的,更遑论现如今齐王殿下亲自来相迎这卢家二小姐,想必也是有事相求吧?
毕竟现在求到卢家头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神医一手精湛的金针术治好了瘫痪在床的镇西侯后,一战成名,慕名来求神医治病的人络绎不绝。
而神医也在镇西侯府挽留他住下的时候坦言,自己哪里都不去,就住在卢家,给小徒弟治病。
小徒弟自小体弱,不能受气,不能见风,不能疾走,总之就是,甚是娇贵,必须有他在旁边随时看着才可以。
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可以得罪各家贵女,甚至是长公主,都不能得罪这卢家二小姐!
得罪其他人,最多是让那些人羞辱一番,但是得罪卢家二小姐,就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也总有一些头铁的不怕卢家、不怕神医,他们就很自信自己绝不会得大病,绝不会有用得到神医的地方。
沈云梦见齐王等的人是卢家二小姐后,她其实是有一瞬间的退意的,毕竟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她父亲那腿已经瘫在床上有五年之久了,看了无数的医者,但是都不曾好转。
而神医竟然就‘刷刷刷’几十根金针下去,父亲那已经五年没有知觉的的腿,竟然感觉到痛了,她母亲当时就给神医跪了下去,感谢他救了他们镇西侯府……
而母亲邀请他就住在侯府,并会给他最好的待遇时,神医竟然推辞了!
她还记得神医脸上那慈爱的笑容,他说他的小徒弟体弱,他得时刻守在弟子身边!
并扬言,卢家二小姐是他一手带大的,比亲女儿还要亲的小徒弟……
沈云梦贵为镇西侯嫡女,理应享尽宠爱,但是在看到神医脸上那宠溺骄傲的笑容时,她还是有被刺激到了,那一刻,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是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卢二小姐的……
所以此刻再次见到卢家的马车,她虽生了退意,但是强大的好奇心,却使她留了下来,她想看看那个被骄宠着长大的卢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是否真的值得神医如此另眼相待!
而严红潇就是那头铁之人的代表,不过她也不是莽撞之人,猎人总是会等待最好的时机给猎物最致命的一击,她,是一名优秀的猎人。
“卢二小姐,本王曾经说过要送你两件礼物,第一件已经送达,不知道卢二小姐可还满意?”元浩昌眼含笑意,坐在马车里轻声问着。
虽然还是清冷的声音,但是众人就是觉得听出了不一样的温度,齐王对卢二小姐说话,好像更温柔了呢,有没有?
卢安歌也勾起了唇角,隔着车帘向元浩昌道谢,“已经收到,甚是满意,齐王殿下费心了。”
“那就好,那本王现在就把这第二件礼物给你送来了……”
话还未落,一道破空声响起,眼见一条金色的软鞭就要朝着卢家的马车上劈来。
正此千钧一之际,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一双素手一伸,就牢牢的抓住了那金鞭,并且顺势一拽,把持鞭人一把拉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