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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的肉还没那么快好,不过除了放酸菜还有一道花样。叶澜和好了玉米面,摁成一块大小差不多的圆饼之后就往锅沿上贴。而刚煮完汤的锅也不用洗,直接倒油炒肉片。表面一层熟了之后就加入拗成段的蒜苔,翻炒一会儿加盐出锅。
做完这两道菜那边也差不多可以了。原先加的水变成了浓稠的酱汁,锅边一圈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的饼子金黄饱满,有几块掉进了汤汁里,吸饱了汤汁之后更加有滋味;她先把饼铲出来,再看那肉,糖色肉色不分彼此,油亮油亮的别提多诱人。加上一大碗酸菜,腻味被中和,单是这一道菜就能吃两碗饭。
别说兄妹二人,饶是叶澜都被自己这好手艺馋到疯狂分泌口水。她刚把菜铲进盆里秦铮就回来了,于是张罗着他洗手,叫两个孩子们拿碗筷,一顿盛宴就这样拉开序幕。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秦时予不时打量大哥的神色,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来他的心思。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当真是个傻孩子,叶澜往他碗里夹了块肉,边说边给他使眼色,“你老看你大哥作甚?怕他在外边偷吃了?”
秦时予这才仓皇地收回视线,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昨日很明显肿了,高高鼓起的样子像极了在树林里看见的松鼠。不仅如此,上边还有其他淤青,是叶澜煮了鸡蛋不停给他揉搓才消了些下去,虽说如此但还是有些痕迹。他有些怕大哥看出来,就连坐都不敢坐在大哥右边。
秦铮也不说什么,先和叶澜对了一眼。她眨两下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是得意,他便知道这是没有吃亏,反而大获全胜。
低头时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抬起时又恢复正常,秦铮往秦时予碗里夹了一大块肉,“多吃些,这样才长得快。”
简直是鸡血,秦时予这餐吃得比以往都多,再说这饭这么好吃,不多吃点怎么能作罢。酸菜脆口,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那满是汁水的饼别提多香。还有那小炒肉,虽是家常菜,但还是让人停不下筷子。他吃饱之后还喝了一碗丸子汤,直吃到站不起来才作罢。
吃完饭后秦铮去洗碗,他回来时带的柴不多,叶澜便问他进度如何。
他斜眼看她:“你不是说不让我出面,我便一直在山上砍,等下午再搬回来。”
“那下午我同你一块吧。”叶澜竖了个大拇指,见他眼中疑惑解释起来,“这是夸你的意思。”
等日头不那么晒之后两人便去山上扛木头,叶澜肩弱,扛的都是些稍稍细的,再不然就是扎好的细枝。秦铮就不用说,都是大根大根的树干。在米铺连做了两日工,他的肩其实好不到哪去。两人走了两趟,再准备出去时秦铮却先抬头看起了天。
太阳已经不见影子,此刻被大片大片的厚云覆盖,连风都刮了起来。
这是要下雨了,看起来势头还不小。其实早有预兆,一整天都沉闷得很。
两人不约而同开始收起院子里的稻,一家人忙上忙下,收完一筐就往空屋里送。叶澜把柿饼全都收了挂在堂屋里,连酱缸都挪到了能遮风的地方,将缸帽严实盖好。
她做这些的时候秦铮就加固鸡圈,鸡团团围在角落里,预示着这次的狂风暴雨。
秦铮弄完鸡圈就去盖屋顶,屋顶本就年久失修,好几处的瓦片都成了摆设,不下雨还好,若是下雨就怕漏雨。他从屋侧扛出木梯靠在屋檐上,胳膊肘里夹着一捆稻草就往上爬。
雨已经下了起来,好在粮食已经没问题了,叶澜把孩子们都赶进屋里,接过予哥儿递来的蓑衣随意披在身上就踏上梯子往上边爬。她把一簇簇捆好的稻杆举上去,雨砸在脸上,她压根看不清上边的情景,只知道距离不够,他接不到自己手上的东西。
于是再往上爬,明明就要碰上了,谁知脚底下一滑,身子往后一倒就要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秦铮抓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重量在他肩上重重使了一劲,钝痛感立刻传来,秦铮眉头蹙起,忍着疼拉着她。底下的两个孩子见状赶紧扶着叶澜的腿,叫她够住梯子。等她站在梯子上,秦铮拉她的力道才松懈,肩上却还是十足疼。
当务之急却不是嚷嚷叫唤,他继续往上盖稻杆。摇椅做好了,空的时间他便编稻草,此时有现成的用。彻底加固好时雨已经下得倾盆,但看样子屋子里应该不会漏太多水。
被淋湿的右边胳膊冰凉一片,摸着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从梯子上下来时便只能用左手将东西扛回原处,进到屋子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快进屋换身衣服!”叶澜将人推进他的屋子里,随后望着外边惆怅。久旱逢甘霖,到处都是水蒙蒙一片,就连院子都看不太清。
秦铮脱了衣裳,左手摁着右肩试着活动一番。没有外伤,但动起来很疼,想来应该是拉伤了,别说动了,就连碰一下都疼。
换好衣裳出到堂屋,叶澜递给他帕子擦头发。
他自然是用左手接的,擦头发也用左手。方才孩子们出来扶叶澜时也弄湿了一些,她正忙着给他们擦身,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到了晚上用饭的时候他换回了右手,只不过吃得极慢,因为动一下就疼得紧。
饭后秦铮自然而然去洗碗,家中还有些上上次予哥儿受伤剩的药酒,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擦。自己反手可能有些勉强,叫予哥儿?他现在可听叶澜的话,要是告诉她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