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我们就在这等着吗?你们不去带着白手套取点标本啥的?”浩子从一开始被警察镇住已经恢复过来,甚至变得蠢蠢欲动了,带点好奇的搭着话。
“别乱打听,好好待着就是了,一会儿还有人来问你们。”严肃脸警官不愿透露什么,只是让我们安分。
从十点多等到十点过半,中间一位警官出去打了个电话,另外一位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或者说把我们集中看管在一起。
又等了一会儿,应该是到了关站时间了,值班站长去跟警察交涉了一下,得到同意后带着另一个站务员去开始最后的巡站,顺便要把几个出入口大门落锁。
我和浩子还有另外几个人在警官的陪同下等在车控室里,没过多久另一个警察也回来了,最后是值班站长、值班员和保安三人一起。
“我们在等什么?还要等多久?”浩子跟警察搭话无果又来问我,不怪他等的坐立难安,等待时间实在有点长,而且就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也没心思玩个手机打个游戏,更何况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车控室不说人满为患也稍显拥挤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浩子,只是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等吧,看今天要怎么收场吧。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位警官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很客气的跟对面汇报了一些什么,然后问值班站长,现在他们的人来了,从哪里可以进来。
“c口吧,c口离车控室最近,我让保安带着钥匙去开一下门。”值班站长回复他。
“好,我们一起,老王你在这,我去一趟。”打电话的警官对另一个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的警官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是职业习惯吗,还是办案要求,他们两个总是尽量分出一个人来把我们大部分人“看住”,难道是怀疑“嫌疑人”就在我们之中?
我有点错愕,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们还没检测过那一地红水是不是血,就算是,能搞出那么大的出血量得杀多少人才够?真要有这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一两个警察哪够……
不会真的是我们这几个人里有鬼吧?毕竟那个门里的液体都还很鲜活,如果真的是血,离体时间一长就会凝固了,形成暗红色的斑块,而不是这样微微流淌吧?所以那门里的场景要么是有杀人犯短时间内杀了一大群人,收集了他们的血挥毫泼墨绘制了这么一副地狱绝景图,要么是有鬼怪快收割人头,享受人肉,然后吃的汁水四溢,满墙血色。
我也开始惊疑不定起来,普通人短时间当然杀不了那么多人,除非是战斗力强的离谱的心理变态,而且还得有精妙布置吸引和捕获大量受害者,也就是所谓高功能反社会人士,这么多条件凑在一起的假设实在难让人信服,或者还有一种更简单可行的解释,是鬼!
鬼怪杀人不讲逻辑,鬼怪强大难以揣度,鬼怪行事无需解释……
先等等,这个假设站不站得住脚要看里面是不是血液,如果不是血,只是颜料之类的,也许就只是一次独特的行为艺术呢?
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丝丝冷汗还是从未额头上渗出,车控室温度不低,我却觉得冷意彻骨。
“王警官,”一开口我才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赶紧清了下嗓子,继续道,“王警官,我想去个厕所可以吗?”
不是借口,是我真的有点憋不住了,从跟黄毛哥争执、现那个红水厕所、跟浩子拉隔离带还有回工班查图纸,两三个小时我都没上厕所,本来以为问完话就可以走了,没成想被拉着等了这么久。
“行,等会儿,还有谁要去吗?别一个人去。”王警官没有阻止我,甚至还回头问了一下其他人,他是什么意思,让我们相互监督吗?
“我也去吧。”“我也去”浩子跟黄毛哥先后应了一声,我们仨结伴去了员工卫生间,公共区的乘客卫生间虽然只有残卫拉了隔离带,但是让我去我也不想去了。
“杨哥你说,那里面是不是血?待会儿是不是有一群法医之类来采样?”浩子悄咪咪问我,小眼睛透着好奇的光,看来他是彻底不怕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一群武警特警把这围起来,先找尸体然后把所有人挨个询问,法医是最后在太平间里解剖尸体才会出现的。”黄毛哥大概是听到了浩子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我不知道来的是法医还是特警,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两个都在假定如果是“人”作案的话要怎么处理,万一不是呢?
到了员工卫生间才现卫生间上锁了,我看了眼黄毛哥,示意他来开门,黄毛哥脸色有点精彩,“看我干什么?感情你们俩都没有厕所钥匙,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去借钥匙吧。”
员工卫生间跟其他设备间、人员办公房间一样,都是不锈钢防火门锁死的,平时常开。
但是因为员工卫生间的卫生不归保洁阿姨管,通常要站务员自己打扫,所以大部分时候站务员会把卫生间锁上,然后谁要去谁借钥匙。
多了这一道手续,很多嫌麻烦的其他部门同事就不愿意去上员工卫生间了,还不如多走两步路,去楼下的公共卫生间。
但是我知道,其实站务很多人自己手里都配了钥匙,不合规,但是方便。
黄毛哥假装自己没有,我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浩子回去借钥匙。
黄毛哥跟上来好像有话要说,但是看了眼浩子还是咽回去了。
王警官看我们回来也没说什么,我们三个自顾自的翻找钥匙柜,浩子在登记表上写了一行借钥匙的时间,又要出去的时候被王警官叫住,“又要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