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蓝采和不想受假名,刚要反驳就被听景椿在他耳边小声快语道:“你是男子,有声望是好事也好办事,我是女生,将来总要嫁人,而我们这里夫家都很难容得下我这种背负仙子盛名的女子的,何况我家传宝药就这几瓶,要是等会用完了,今后有权贵来迫我再交,我拿不出来就是大祸临头,我们朋友一场,你总不能看着我受人胁迫吧?”
若蓝采和是普通人,她自然不会让蓝采和替她担下此名埋下可能的祸|根,但蓝采和注定成仙,在人族中有点名望利大于弊,退一步说,就算有多事磨叽的神仙查蓝采和为善是否属实,到时候再推回她身上也无妨,反正只要她在人间没不符合现在身份的名声就行,在天庭或者妖类中有恶名善名到无所谓。
景椿的话用了法术遮挡,仅有蓝采和能听到,男子只见眼前这对少男女碰了下头,也没多想,立刻朝蓝采和抱拳道:“仙公有礼了…
…”
蓝采和不知道景椿是在胡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听景椿说得郑重,也似乎有些道理,被景椿撞了下胳膊,只得朝中年人笑着点了下头,默认下来,心里郁闷,这不是他做好事啊。
景椿将浸透灵水的布条塞到蓝采和手中,示意蓝采和给中年人的腿也擦下,转身舀了碗水捧到蓝采和面前,一副打下手的样子,待男子腿上的伤势也好了,站起身,顺口指挥中年男子也帮蓝采和救人治伤,扭头看到苏家祖孙走出了糕点铺,便问道:“苏老夫人,您没事吧?”
苏老夫人一手扶着腰,一手牵着泪眼朦胧身上灰扑扑的苏漾,咳了声,摇头道:“没事,腰闪了,歇歇就好,老身谢谢景小娘子救命之恩。”说着找了个残破的凳子放好坐下,又让苏漾去给景椿搭把手,其实她腿上还有几处伤,但那些小伤跟街上趟得七零八落站都站不起来的人的重伤比起来实在太轻。
景椿舀了碗水递给跌跌撞撞乖巧走向她的苏漾,提着苏漾的肩衣角令其转过身,对苏老夫人道:“您自己把这个擦在伤的地方吧。”
中年男子拎着水桶跟在蓝采和身后帮着景椿和蓝采和给其他人用水疗伤,深觉此水神奇该藏匿些备用或他用,但又想到身边的少年不是凡人乃仙公,他贪水必会被其发现,送官是小事,若其施展法术对他做些什么就难以预料甚至得不偿失了,便不敢乱动,过了会听着许多人不掺杂别样情绪的纯粹感谢之言,心境情慢慢变化,渐渐真心想助救一个是一个,不再多想存些药水之类的妄念。
苏漾傻兮兮地咧着嘴,按照景椿说的拿着湿布给伤势轻省的大叔大婶姐姐哥哥妹妹弟弟等擦伤口,瞧着面前人难受排队来,擦完笑着走,虽不明就里却依旧开心,亦乐此不疲,小胳膊小腿酸疼了也不说。
天黑后,求水人不断,景椿想了下跟蓝采和打了声招呼,牵过动作僵硬的苏漾与苏老夫人一同回了趟黄羽街,进了自己的院子,只看到研究棋势的小杨树怪,感觉不到肖玉的气息,便问小杨树怪道:“大叔呢?”
“肖玉大人跟神仙走了。”
☆、
听到是神仙,景椿皱了皱眉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院子关门挂锁又去找了蓝采和,一妖一预备神仙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各拎两桶药水,走街串巷了两天两夜才把此次无辜受害的伤患救得差不多。
期间碰到同救人治伤的何仙姑和张果老,蓝采和边给人看伤便跟两人聊天,说起这次灾难,张果老吹胡子愤恨道:“浩劫!通天魔头弄出来的劫难啊!”
何仙姑好奇道:“果老,你念好几遍通天了,通天到底是谁呐?”
“你以后会知道的,仙姑,给我个小剪刀,这人的袖子要弄开才行。”
蓝采和瞅了眼张果老。“我听有人说那天城楼上还出现神仙了?什么美、吃、赌、妄、杀、色、财、懒,果老这是什么意思啊?”
“嗯,幸好有东华真人。”张果老点头,剪开伤者袖子,擦好,看下一个伤员,道:“这事费将军最清楚,你们回头问他就知道了。”
景椿不置可否,没加入聊天讨论,救伤之余装作体力不好,事完了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傍晚,肖玉已回来,正在做晚饭,菜香飘满院,关上院门抬脚去了厨房,对踩着风向炒着菜的肖玉道:“大叔,你越来越贤惠了。”
“会做饭叫贤惠吗?”
“是的!”景椿弯起眉眼,走到灶台前拿双筷子夹起糖醋排骨尝了尝,心情好了些,顺口问道:“大叔,这两天去哪了?”
“前天跟东华去散布聊了会天,昨晚就回来了,没去别的地方,怎么了?”肖玉觉得锅里的炒鸡蛋蒜苗熟得可以了,转身用木铲尖沿挑了些调料洒进菜里继续翻炒。
“没事,只是有些不明白城西角前天为什么会一下子死那么多人?”
肖玉扭头奇怪地看了眼景椿,觉得身为妖精,景椿对人的生死离愁未免看得有些重了,暗猜小妖精是在凡间受了人族七情六欲影响过深吗?把菜铲进盘子里,重新在锅里倒了油,撒了点葱姜,想了会瓮声道:“此属因果。”
“大叔,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都该死?”若是十个八个百个千个,这么说还说得过去,但一下子两三万人,怎么可能?景椿拿着筷子不自觉地捏紧了些,眼睛微瞪。
“已经死了,便有地府安排,你说那些生灵是该死,还是不该死?”肖玉拿过转身拿过切好洗净的大把白菜丢进锅里,迅速用木铲翻了翻,不以为然,若那些人该死,此算为果,若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