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这。。。也太草率了吧,哈哈哈!”
于焕植并未生气,唇角微勾,看向余早,“你还挺会教人的。”
“啊。。不敢不敢,怎么能谈得上教呢,现学现卖。。。”
于焕植抿抿唇,又不说话。
片刻,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就这一笑。
余早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过出现过的反应——害羞。
他的眼神闪烁着羞涩的光!
就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害怕被人现又忍不住偷偷笑!
余早愣住了,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笑容。
“原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她很小声地嘀咕着,他刚好捻灭烟头,身高又多她一头,肯定是没听到。
于焕植一怔,脸上收敛了刚刚的笑意,像被她戳破了什么秘密,这回轮到他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余早盯着他绯红的侧脸看了许久,眼神锐利,像直直看进了他的心底。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脸红,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可他躲闪又羞赧的样子,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余早向来不会夸人,这一夸不要紧,刚说完,下腹一抽一抽的疼。
又来了,这种感觉真特么的不要太熟悉。
那一下,磕的还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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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早可以用手语完成半歌曲了。
仅仅是《感恩的心》这一。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
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歌的音乐一响起她就会浑身不适。
如针尖般刺耳,如锤子般砸心,如狂风肆虐,野马横冲直撞。
其实,她早就会一点简单的手语。
这是一个从未对谁提起的秘密。
当年去看海的那家小旅馆,一个房间有四个床铺,两个床铺住着悠悠和萱萱,一个床铺是她的,另一个,是小静的。
小静是一个聋哑女孩。她们靠写字交流。
小静是长期住客,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她比余早长几岁,皮肤白皙,梳个短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她很爱干净,床铺每天都叠的整整齐齐,睡觉前都会洗头。
小静总是饶有兴趣的提问,她想知道天安门什么样,什刹海是什么样,想知道学校里生的一切,还让余早在纸上画操场和教室给她看。
余早虽然喜欢画画,但她没画过学校,小静总是安静耐心的等待,趴在床边几个小时不挪一下,余早只好回忆着多添一笔,再多加一物。
小静看到场景越来越丰富,激动的拍手称赞,仿佛自己就住在那一幢幢房子里,余早有些傀怍,因为画上的并不是她看到的实象,她没有那么认真观察过学校。
不聊天的时候,小静就坐在床头编织手包,动作熟练轻巧,像一只灵活的燕子,不一会的工夫一朵朵精致的小花就在手中绽放。
她对每一个细节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有一次,余早在旁边看着觉得已经完美到挑不出瑕疵,但她还是摇摇头,把做了一天的成品拆掉重做。
小静说这个是要卖给别人的,马虎不得。
第三天起,余早开始略微看懂小静的手语。
你饿了吗,吃什么,谁去买还是一起去,关灯,上厕所,帮我接水,这些简单的沟通不需动用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