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乌云在天际嘶鸣,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而又喧闹的那片废墟之上。哀鸣之声,刚刚消失又绽开在凛冽的寒风中,堆积在城角的死尸狰狞而恐怖,浓重的气味让人窒息。
此刻,一个魁梧的身影骑着烈马渐渐出现在眼前。那人邪魅的一笑,帝都陷入了终极决战,如今到处是血流成河的惨烈。那人的面容渐渐的清晰起来——是靖王!他被徐敬亭等人拥戴成了北帝国的天,那些人三呼万岁,他夺嫡成功了!
此时,北帝国的天空下起了血雨。一阵阵的哀嚎与哭声,让这片原本富庶的土地葬身在了血水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靖王的人马在血雨中前行,只见他一挥手,城墙上射下了箭雨。那一支支箭射向了一个人——南宫伯被乱箭穿心而死,应声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靖王骑着他的那匹汗血宝马,踏着尸体,直逼王宫。他身穿铁甲,全副武装,来到了冥帝的寝宫!冥帝早就饮下了毒酒死在自己的寝宫。此时靖王得意的笑了,那笑声响彻天地,弥漫在了整个王宫,甚至扩散到了整个帝都!
“不,不要,不要,父亲,父亲。。。。。。”这些日子,南宫媚一直都做了同样的梦。每次醒来,是全身冷汗,面色苍白,胸口会莫名的疼痛。
“媚儿,媚儿,醒醒。”奕奕在媚儿的床边轻轻的喊着。南宫媚被奕奕叫醒后,她睁开双眼,全身都在哆嗦。那奕奕将媚儿扶起,轻轻的揉搓着媚儿的胸口,说道:“怎么,又做梦了?”
自从风影将圆圆捎来的消息交给南宫媚之后,她整夜做着同样的噩梦,甚至可以说是梦魇。这梦魇每日折磨着媚儿。媚儿身子本来就弱,这些日子,夜夜噩梦缠身,让她憔悴了很多。美人依旧是美人,甚至这娇媚的病态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是啊,这些天辛苦奕奕了,我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我担心的是梦境成真。”媚儿道。
“你每次都在做梦,是什么样的梦啊?”奕奕轻揉着媚儿的胸口,问道。
南宫媚那忧郁迷离的眼神,看着奕奕,说道:“乱箭穿心,血光之灾,生灵涂炭,帝都不复存在!”
“媚儿,梦都是相反的。”奕奕安慰着惊恐中的媚儿,顺道凑近了媚儿,闻了闻。媚儿身上的那股体香,沁人心脾。
“哎,希望如此。”媚儿担心着,心内思想着:圆圆的这则消息,该如何破。
话说,那圆圆一直潜伏在靖王府,这次带来的消息居然是:不日动手,刺杀南宫伯,以拔除王上羽翼!
此时,竹影站在一旁。竹影和奕奕,二人是不分离的。奕奕在哪,竹影便在哪!他尴尬的看着奕奕,说道:“你们女人之间那么亲昵的吗?看的我一个大男人全身鸡皮疙瘩。受不了你俩。”
“竹影是我的人,媚儿也是我的人。我奕奕可不会重色轻友的哦。”奕奕调侃道。
“你是重友轻色。”竹影吃醋道,“你不会看上媚儿了吧?”二人这般调侃着。此时,门开了。南宫伯推门而入,
“大人,”奕奕起身作揖道;竹影见南宫伯,立马作揖道。
“嗯,听言风说媚儿病了?”南宫伯柔声的问道。
“父亲,孩儿没事。只是胸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碍事的。”媚儿对南宫伯解释着。
此时,奕奕和竹影见状,都自行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南宫伯坐在了奕奕方才坐的那个位置,伸手轻揉媚儿的胸口,说道:“你这孩子,还真和你母亲一样了,都有这胸口疼的毛病啊。”他一边说着,一手将媚儿揽入怀中,一手继续轻揉着媚儿的胸口。媚儿靠在他的胸膛,说道;“父亲,圆圆的消息你也知道了吧。该让圆圆动手了。”
“这些年,要为父死的人多的是,利益之争,自然会有死亡。媚儿不必担心。为父可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雕虫小技,为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南宫伯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圆圆目前还没必要动手!倒是你,你才是最让为父担心的。你即将去各地分舵视察,这一路上旅途颠簸,你这么弱,为父真的是舍不得。你从未离开过雀阁,这次出远门,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那么弱,能不能承受这一路上的艰险。”
“父亲,媚儿很强壮的,不用担心媚儿的。这几天是做噩梦的缘故,平时媚儿都很好的,父亲不必担心。”南宫媚安慰道。
“你和那个荣荣比比,谁才叫强壮?你带上她吧,这次出远门,让她和你一起。”南宫伯说道:“在雀阁她只听你的,你不在的话,谁能管得了她?她的功力,实在太强,竹影风影,都不是她的对手。”
“好的,父亲,媚儿不在您身边,您要小心啊。靖王一心要这帝都的天下,他在暗处,您在明处,要不,媚儿不去视察了,就在雀阁吧。”媚儿说道。
“王上都已经决定了,箭在弦上。当年为父上位阁主之前,也要去各地视察,你也要去,这是必须要的。”南宫伯不舍的说道。
“那好吧,媚儿去,是不是下个月?”媚儿问道。
“初步定在下月下旬。到时王上会让人来告知的。这些日子你要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的。父亲没事的。”南宫伯说道。
靖王府。圆圆自从跟随靖王来到靖王府,成了靖王的贴身丫鬟。靖王府中的美人,举不胜举,一个个娇态媚骨,可是在圆圆面前,个个都拜了下风,不及圆圆的半分。
圆圆自小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其父嗜赌成性,败光家中所有钱财,遂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卖给了青楼。圆圆的母亲因不堪在青楼被人凌辱,自杀了,只剩圆圆一人。圆圆被卖入青楼,因长相甜美,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而被雀阁看上,成为雀阁的外围杀手。
这圆圆也够狠,加入雀阁后,她第一个就亲手杀了自己那嗜赌成性的父亲,为其母报了仇!后因刺杀御史陈敬塘有功,而被媚儿破格提拔,加入了雀阁的内配,之后潜伏于陈角身边。陈角死后,受命潜伏于靖王府中。
自从圆圆进了靖王府,那靖王终日与圆圆耳鬓厮磨,二人你侬我侬的。圆圆去哪,靖王便跟去哪,终日离不得美人。那日,圆圆去院子中散步,靖王一时找寻不到,便大雷霆,直至圆圆出现,他才消气。“美人,你去哪里?本王见不到你,都没了心思进晚膳了。你来喂本王。”
“奴家方才去了后院,让主人记挂了,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以后去哪,一定让主人知晓。”圆圆说着,便端起了桌上的那碗粥,一口一口的喂给靖王。
圆圆原本是外围杀手,虽不在雀阁受训,因曾被卖入过妓院,自然懂得如何讨好男人,如何让男人喜欢。之后被雀阁看上后,加入的是玄门,这玄门本就是经营妓院的,在各地开设妓院茶楼,作为雀阁的财政来源之一!
这玄门里的女人更是妩媚动人,蚀骨诛心。那些恩客一旦来到这里,便无法自拔。那股子淫糜之风,在男人脚下生根缠绵,让人流连,无法再往前半步。圆圆的媚是骨子里的,让人无法抗拒,就连靖王这样不缺女人的男人,都能被圆圆给弄得神魂颠倒,终日沉迷于美色。
这美色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雀阁,豢养的就是一条条吞噬生命的美人蛇。
一日,靖王身边的权臣徐敬亭来到靖王府。徐敬亭位列左相,与右相南宫伯向来势同水火,暗中较劲。徐敬亭一直怂恿靖王要暗中积蓄力量,为今后夺嫡铺路。有朝一日要是靖王能称帝,他就是肱股之臣,帝国的功臣,这样才能借助靖王彻底干掉南宫伯。
说来,这徐敬亭一方面表现的很是忠诚,另一方面他又要将靖王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控中!靖王好美色,徐敬亭便挑选姿色俱佳的美人送给靖王。这府中的一半美人,都是徐敬亭送的。谁知,靖王自从有了圆圆,这靖王府中的其他美人便成了摆设。雀阁挑选的美人,个个是妖精,比起徐敬亭送的,雀阁的美人才是真正的尤物。
“靖王,徐丞相已到客厅。”护卫报道。
“本王知道了,马上去,”靖王怀中搂着圆圆,慵懒的说道:“美人,本王去去就来,等着本王。本王真是一刻都离不得美人。”
“主人,去吧,正事要紧。奴家在这里等着,若是主人因为奴家耽误了正事,奴家就是罪人了。”圆圆娇滴滴的说道。
“美人真是懂事。”靖王不舍的说道。终究还是去了前厅。
“微臣见过靖王。”徐敬亭一见靖王来到客厅,便上前作揖道。
“左相大人来啦,正巧,本王也有事要和徐相商讨。”靖王继续说道:“上次陈角的事情,我们的人彻底被打压,王兄使得好手段,我们的人损失惨重。”
“靖王,此事不必心急!我们的人只是暂时被打压,只要人在,那么依旧可以东山再起。”徐敬亭说道:“上次微臣推选南宫家的女儿为王后,只是想试探王上的口风,顺便将南宫家推出来。”
“徐相此计策甚好。一直以来,南宫家的女儿,很是神秘。那日,若非王兄身边那个小太监,说出王兄为南宫家的女儿夜不能寐,我们根本想不到有什么法子扳倒南宫家。推出了南宫家的女儿,南宫伯爱女心切!若是南宫伯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王兄,那么必然会让他们君臣之间有嫌隙。”靖王说道。
“正是,原本微臣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王上心思极深,如今居然一字不提。若是微臣再提此事,反倒显得微臣有意而为之了。”徐敬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