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嫋捂住眼,身形颤颤,萧索如秋日落叶。
温璄川真是每天都能让她知道,他有多厌恶她。
展嫋知道自己该离开,还能留有最后一丝尊严。
可她没动,直到虚掩的门被打开,魏子丰讶然喊道:“表嫂……”一段时间不见,她怎么如此苍白瘦削了?
房内,温璄川一怔,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被心里涌起的快意压下去。
展嫋没看魏子丰,像是一抹游魂般走入书房,颤声问道:“为什么?你做瞎子上瘾了?好玩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温璄川薄唇抿了抿,没有焦距的眼里溢出讥笑,“没听清,还需要我复述一遍?”
展嫋垂落的手攥紧,手背青筋突突,瘦骨嶙峋,终于开口说出憋了两年的事情。
“两年前,我去国外找过王云卿,她知道你失明了还是不肯回来,没多久就跟别人结婚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介意,也还是爱她吗?”
说完她就仔细的盯着温璄川的神色,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愤怒和失望。
她知道,那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可最终,是她失望了。
温璄川愣了愣,旋即冷笑。
“当然,云卿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但你展嫋做什么都会让我恶心。”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会让展嫋痛苦,而她越痛苦,他紧绷的心就越舒坦。
展嫋惨笑,眼里最后一丝光亮至此熄灭得彻底。
输得好彻底啊。
她再度抚上自己的眼,那里面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了。
她多么想说,“我让你恶心啊?但我还是想给你我能给的……温璄川,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恶意满满的继续打击她,浑然忘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门边的魏子丰眉心紧蹙,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表嫂,放手吧。”
展嫋笑了笑,看在魏子丰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还有五天。”说完她就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
魏子丰朝展嫋离开的方向望去,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身影。
看着屋内坐着的温璄川,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但愿你不会后悔吧。”
“后悔?那是什么东西?”温璄川不屑一顾。
魏子丰心间一阵酸痛。
温璄川跟展嫋没有举行婚礼,只是领了证。
他至今还记得,展嫋珍而重之的将结婚证捧在手上,吻了又吻。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总有受不了的那天,到时候,表哥可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
回到卧室的展嫋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收拾好心情,如每个清晨一般,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着。
当她端着早餐敲开温璄川的卧室门时,迎接她的是重重的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