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茶杯,今年是天启二十七年,嘉王后院里的女人不算多,除了那位沈夫人,其余都可以说是真正的老人了。
人数再加上侍寝次数,可以看得出秦知宴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
这对叶甘棠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
她将手中制好的茶递给闲静,道:“尝尝看。”
“多谢侧妃赏赐。”
闲静先是一丝不苟的行了礼,才从叶甘棠的手中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给了评价,“微涩回甘,花味渐浓,侧妃好手艺。”
叶甘棠笑了笑,抬头对上闲静的眼睛,好似好奇的问道:“你之前在哪儿伺候?”
“回侧妃,奴婢之前在前院的书房伺候。”闲静躬了躬身,面上沉稳。
叶甘棠知道,这闲静应当就是嘉王的人,与后院的几位女人没什么牵连,但到底如何,还看他日。
叶甘棠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你是个细心沉稳的,石芙那丫头也是如此,不过她到底是初来乍到,你便教教她,让她早点适应王府的规矩。待她熟悉了,日后你管着院子里,她负责我屋子里便可。”
“诺。”
时间如逝,一晃便到了傍晚黄昏。
秦知宴径直去了玉棠院,没再留在书房处理事务,那些个幕僚也知情识趣,知道今日是侧妃的大喜之日,见内侍提醒时间,便各自收拾东西散去了。
王府一般会在酉时用膳,现在是申时,没到用膳的点。
秦知宴去时,叶甘棠在书房那里研磨字画。
有内侍机灵,在秦知宴进院子时,便高声唱道:“王爷到~”
叶甘棠看了一眼已经书写大半的内容,放下手中的毛笔,理了理衣裳,绕过屏风,朝外头走去,正好迎上已经进门的秦知宴。
“王爷。”
叶甘棠行礼行到一半便被秦知宴拽了起来,“不必多礼。”
他看向换下婚服,换了一身胭脂色齐胸襦裙的叶甘棠,一头青丝被简单的盘到头顶,没有带什么簪子,只在侧边简单的簪了一朵粉色的芍药。
唇不点而红,娇美清纯。
眼波流转间,带着点欲语含羞。
是与白日贵气华丽的风格截然不同的美。
便是在宫中见惯了美人的秦知宴也不得不说,叶甘棠对美的掌控已经出神入化,她自己就是美的化身。
“你在做什么?”秦知宴收回视线,跟着叶甘棠进了书房,此时的书房与早上来时已有不同。
多了些软垫和花瓶点缀,桌面摆着基本书籍,不甚规整。
秦知宴随手打开,现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书籍,是些个话本子。
只翻了两页,秦知宴便将这两本书放下,看向了书案正中摆着的,被镇纸压得一丝不苟的宣纸。
那不是一幅画,但也不是纯文字,上面有图有字。
秦知宴看见,抬手就要将宣纸拿起来,却被忽然伸来的一只手抓住。
抓住他的叶甘棠冲着他眨了眨眼,嫣然一笑,“王爷,您别着急呀~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但还没有写完,等晚上再给您吧。”
秦知宴收回手,又看了一眼被叶甘棠挡住的宣纸,冷静自持的说道:“那好,你先写,我去茶室等你,写好了用膳。”
叶甘棠嘴角笑意不变,但心头却是被秦知宴噎的难受。
她只说晚上把图纸给秦知宴,什么时候说了写完才能吃饭?要是她到了晚上写不完,秦知宴还真不让她吃饭?
想着秦知宴那头也不回离开,生怕打扰她完成图纸的模样,叶甘棠居然觉得这真有可能是秦知宴做得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