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系中常来濠江的是黎宛华,她回来看黎登,这是应有之意。
傅老榕等人多有关注,但是黎宛华在濠江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跟其他家族有过来往啊。
他心想,自己真不应该听小罗保的。
就应该在黎登的白事上做事。
可惜了,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这里,傅老榕忽然笑道:“是了,黎登会帮你们转圜。”
高晋平静点头,所有的事情已经画在了万里江山图上,内容已无可更改。
唯一能改的,无非是加重一下上面的颜色。
“到时候便是傅家勾结流匪祸乱濠江。”
“好啊,好啊。”
傅老榕越想越是心凉,果然是人不狠毒枉大亨啊。
史笔如刀,这刀自然由胜利者来把握。
傅老榕是曾经的胜利者,所以他完全能想的出后面的画面。
“我是一定要死的了。”
傅老榕叹气:“我倒是不怕死。”
“只不过。”
他看一下自家那群凄凄惨惨的儿女:“总能给我傅家留一个种吧?”
傅老榕已经没有其它的期待了。
高晋说道:“要哥讲了,赌王虽毁誉参半,却也是一时枭雄。”
“只要赌王自裁,必保傅家其他人无恙。”
傅老榕越见悲伤,他倒不是伤心自己之死。
而是心伤傅家子女在人家眼中不值一提。
“也好。”
傅老榕讲道:“无知是福。”
“碌碌无为一生也很好。”
他说道:“我想交代几句。”
高晋侧身让开一边。
傅老榕这才喊道:“阿钊。”
傅阴钊奔跑而来,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傅老榕脚下,他放声大哭:“爹,儿子无能。”
当时傅老榕要他带傅家人走,可惜这个要带,那个要带,带的东西就多了点,队伍也长了点。
护卫便顾不过来了,便被公关部找到了七寸之所在。
“痴儿,痴儿。”
傅老榕叹息:“是我考虑不周。”
“你既是我傅家长子,以后这个家就要你来当了。”
若是往常,傅阴钊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此刻他却恐惧的全身直抖:“爹!”
傅阴钊绝望道:“我们走还不行吗?”
傅老榕嘿嘿一声:“走?”
“要是我走了,后面就是利家的下场。”
“阿钊。”
傅老榕忽的指一下于黑夜中闪烁的火把:“我要你对灯火誓。”
“带我傅家老小离开濠江,此生绝不再回来。”
“绝不允许有报仇之念。”
傅老榕平静道:“我既有杀人之念,人家想杀我也是正常的事情。”
“爹!”
傅阴钊恐惧的双目直流长泪。
傅老榕厉声:“傅阴钊,你可是我傅家长子?”
傅阴钊头皮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