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赵父和赵母知道,十有八九赵天鸣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他们不敢隐瞒,赵父马上赶去了皇宫向皇帝禀报,同时暗暗祈祷,皇帝能看在他们坦白从宽的份上,不要重责赵府。
赵父心中又怕赵天鸣脾气倔,钻了牛角尖,要是有个什么事,以皇上对他的重视,恐怕赵府难逃灭顶之灾。
御书房,秦公公得到赵天鸣身边的暗探回报,赵天鸣回赵家后情绪失常,没呆满半个时辰就赶回了宫,所谓反常即妖,关于赵天鸣的事,秦总管从来都是打起万分精神对待的。
他去皇上身旁,皇上问道:“秦大海,你说,鸣儿今个肯定高兴了吧,呆会我们就去他寝宫呆着,真想早些看到,鸣儿看到朕时的呆样,到时候,朕要不要吓吓他呢?”皇帝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去抓赵天鸣的小辫子。
秦总管真不忍心扫了皇上的兴,可惜现实总是这么骨感,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缓慢些说道:“皇上,据探子回报,小主子回赵府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宫了,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事发生。皇上,您看?”
皇帝听了,心中思量,脸上露出了似喜似怒的表情,神情复杂的说道:“恐怕,鸣儿是知道了他身世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时运如此啊。”
宫人通传,建安候府赵世子求见。
皇帝对着秦总管一脸的“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原委。
赵父一进殿,就下跪请罪,说道:“皇上,微臣罪该万死,今日和拙荆商量事情,没想到被四皇子撞破,恐已知其身世,微臣有负皇恩,请皇上恕罪。”
皇帝心中已经有些头绪,并没有赵父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而是似有所思,对着赵父说道:“爱卿,你和文竺含辛茹苦的养育鸣儿长大,朕是知道,这次也是无心之失,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就暂且饶过。”
赵府心中庆幸,说道:“谢皇上隆恩!”
皇帝赐座给了赵父,说道:“虽说,养恩大于生恩,可鸣儿的情况又不一样,他是不知情的,自然子债父偿,天经地义。朕不会亏待建安候府的,同时,朕也希望,卿能明白,皇者是不能有牵挂的,特别是外戚。朕是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建安侯府有让鸣儿为难的时候,那么,朕这个做父亲的就是讨了孩子的嫌也要替他扫清障碍的。”
赵父坐在皇帝下手,殿内温度适中如春日,赵父却冷汗直流,心中惊骇,犹如寒冬腊月般刺骨。
皇帝看着赵父的模样,对自己说的话造成的效果很满意。可他也知道打一棒也要给颗糖吃,恩威并施,才是平衡之道。
于是又开口说道:“朕听闻,鸣儿的小师弟是个好的,他日出将入相指日可待,鸣儿回归皇室之时,自然就是你们孩儿回到你们身边之时,朕,到时候回下旨,赐建安侯府,铁卷丹书,保赵家子孙后代富贵无忧。”
赵父那里还有什么想法,恭敬的回道:“臣,万不敢当此厚赏,能为皇上尽忠,是臣的本分,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能为皇上办事,是臣等的福分!”
皇帝说道:“爱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朕心中有数,爱卿退下吧。”
赵父领命,退了下去。
皇帝对着秦总管说道:“看来,朕要好好的和鸣儿谈谈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朕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呢?”
坦诚
皇帝虽然说是要去和赵天鸣谈谈,可到了要去的档口,又摇摆不定。
他想了想,还是明天再去,今日给赵天鸣一个缓冲的时间,明日去的话,才能少些尴尬,皇帝想着,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怎么和鸣儿说,如何听起来,才能让鸣儿不怪自己。
秦大海看着皇帝烦心的样,自然是知道皇帝心事的,可他又不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只能陪着他主子一起熬着。
赵天鸣早上起来,一摸鼻子,一把鼻涕,头也疼的厉害,他嗓子也不舒服极了,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来人,端碗水来。”
林嬷嬷一听赵天鸣的声音已经沙哑,知道赵天鸣身子骨不适,也没耽搁,打发人去请太医,同时派人去秦总管那儿报备一下。
赵天鸣喝完了水,感觉喉咙稍微好些了,没那么的疼了,他试着用他那破了音的嗓子说话:“我要休息一会,不要让人打扰我。”
刚刚说完没一会,太医已经跟着宫人来了,赵天鸣只好坐起来给太医把脉。
太医把了脉,让赵天鸣张开嘴,看了看舌头的颜色,再问了赵天鸣的感受,才开口说道:“赵小公子是这些天劳累了,加上近日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昨夜又着了凉,这才生病了。老臣开幅方子先吃着,赵小公子要放开胸怀,不日即可痊愈。”
赵天鸣知道自己这次生病也算是心病了,他谢过太医,又死乞白赖的躺在床上做发呆状。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见好些天没见着的赵天鸣,原来养出的肉现在都没了,有些后悔天天躲着赵天鸣,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就答应了赵天鸣让他光明正大的回去得了,只能说是天命如此,皇帝是不好承认是他自己作的。
赵天鸣看见皇帝来了,条件反射想下床给他请安,可刚动了一半,又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又没了力气似的坐回去,不想理。
皇帝也看见了,他也知道这件事对赵天鸣刺激有些大,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反正他们是父子,也不丢人。
于是,皇上坐在赵天鸣的床沿旁,说道:“鸣儿,身子好些了没,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啊,你身子骨从娘胎里就不好,可不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