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冷若刀锋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新娘,不甚在意地开口:“子羽弟弟,可有心仪的新娘?”
宫子羽闻言挑了挑眉:“尚角哥哥不怕我把你心仪的姑娘先挑走了?”
宫尚角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双哭得眼尾发红,却美得惊人的眸子,但理智告诉他,身为执刃,绝不允许有任何牵绊诱惑扰乱他的心,即便只是苗头,他也要及时遏制住。
他随即摇了摇头,漠然道:“远徵弟弟呢?”
淡漠置身事外的少年突然被问及,怔愣下红了耳尖:“哥,你是执刃,你先选吧。”
月长老拱手道:“远徵所言有理,理应由执刃先选”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像是赌气般,宫子羽率先开口:“我选云为衫姑娘。”
言罢他看了看宫尚角,却没有如期从宫尚角脸上看出任何不悦。
轮到宫尚角,他沉吟片刻,出人意料地选了姜离离。
“哥,你不觉得上官浅更漂亮一些吗?”宫远徵在宫尚角耳边悄声问道。
宫尚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听不明白,指了指宫子羽:“可他选的云为衫也比姜离离漂亮。”
既谈到漂亮,宫子羽不免起了兴致,忙问宫远徵:“你觉得云为衫更漂亮,还是上官浅更漂亮?”
宫远徵自是不想宫子羽得意,当即答道:“当然是上官浅更漂亮一些。”
宫子羽不甘示弱:“小孩子懂什么,明明云为衫要漂亮多了。”
宫远徵一拍桌子:“你说谁是小孩子?”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雪长老连忙出来打圆场:“那远徵所选新娘,便是上官浅了吧?”
宫远徵一愣,却没有拒绝。
三位新娘既已选定,雪长老朗声宣布:“经长老院一致决议,现将姜离离、云为衫、上官浅三名新娘留下,其余新娘回去收拾行李,今日便启程归家。”
为防夜长梦多,宫门决定当即遣散剩余的新娘,被选中的三位新娘也将在不日之内搬至角宫、羽宫和徵宫。
与此同时,三名侍卫早已暗中带好三位新娘的画像,去往她们的家乡,调查她们的身份是否真实可信。
选婚结果出来,被送返的新娘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而被选中的三人也各怀心事。
姜离离一脸不情愿,云为衫面色苍白,只有上官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原本以为三选二的概率,宫尚角选中自己人的几率理应更大,却没想到他偏偏选了姜离离!云为衫盯着自己的指尖,不禁陷入了沉思……
送药
清晨的旧尘山谷雾气缭绕,草叶尖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少年身着深蓝色长袍,黑发高高束在头顶,踏着晨雾和露水,来到了女客院落门前。
三位新娘的身份昨日已着人验明,皆无问题,宫远徵今日便是过来接新娘的。
宫远徵先敲响了上官浅的房门,只听得柔柔弱弱的一句应声,上官浅单手打开了房门,另一只手上却托着一碗药。
宫远徵的目光先落在她明艳的脸上,而后才闻到药草之味。
“白芷金草茶。”少年只闻了一下便准确识出。
上官浅笑得纯良无害:“是啊,不愧是徵公子。从我们一进山谷,便让我们喝这白芷金草茶,只是还未问过,这药有何功效?”
宫远徵只觉得她的笑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晃眼,堪堪别过眼,暗道一句哥哥说的没错,漂亮的女人果然危险,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耳尖。
上官浅眨了眨眼:“只不过问一句罢了,徵公子害羞什么?”
这下宫远徵不止耳尖红了,连脸都染上了一抹红晕:“你喝了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上官浅其实清楚,这白芷金草茶不过是为了抵挡这山间瘴气,以免女子不易受孕,却没想到这宫远徵这么不禁撩,几句话便红了脸,倒是挺有趣的。
上官浅乖顺地仰头喝尽了碗里的药,眼前的宫远徵却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宫远徵此行不仅要接上官浅回徵宫,还要替哥哥把姜离离接到角宫。
此刻他看着上官浅仰头露出的白腻脖颈,觉得这屋子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便去敲响了姜离离的房门。
只是敲了好几下,却没人应答。
宫远徵问院中洒扫的婢女:“姜姑娘在房中吗?”
婢女小心翼翼地回答:“没见到她出门,许是没醒?”
宫远徵又敲了几下门,饶是方才姜姑娘没醒,现在也该醒了。
宫远徵立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脚踹开了屋门。
姜姑娘确实在屋内,但却昏倒在地上。宫远徵立刻上前查看,发现她的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封锁女客院落,各个房间给我仔细搜查。”宫远徵当即喊来侍卫,让人抬起姜离离,对剩下的人吩咐道。
上官浅和云为衫听到院中喧闹,此时也都走了出来。
“呀,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捂着嘴,似乎很震惊,云为衫的表情也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姜姑娘中毒了。”宫远徵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停在上官浅脸上。